「。。。。。。」
謝隨越是認真的時候,就越是喜歡用輕浮這樣的口吻說話。
叢喻舟愿意跟他,他心里是感動的,但這是他的局,也是他的命,更是他無可遁逃的人生,他避無可避,只能面對,但毋須拉別人下水。
姚武走到了馬路中間,拿著手機對著兩輛賽車,拍下特寫鏡頭,嚷嚷道:「開始了!走!」
謝隨啟動引擎之后,方向盤一歪,朝著姚武撞了過去,姚武嚇得魂飛魄散,張牙舞抓地叫著:「你干什么!」
然而謝隨只不過和他開個玩笑而已,在他身邊繞了個彎,駛了出去,但姚武卻差點嚇尿了。
蔣仲寧叢喻舟等人笑了起來:「就這點膽子,你他媽還跟我們隨哥玩命呢。」
姚武爆了幾句粗口,眼角顯出戾氣,心說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公路的盡頭是一道九十度直角的轉彎,且這段路護欄缺損,很多車經過此地都會放慢速度,以確保不會因為巨大慣性而跌落山崖,即便是最優秀的賽車手,也不敢在這條路上無所顧忌地開車。
但今天,玩的就是心跳。
謝隨將車速控制在八十碼,而紋身男也將車身保持與他幷行,甚至要慢上幾碼。
謝隨透過車窗望瞭望他,他沖謝隨咧嘴一笑,看樣子是要死拖著他了。
謝隨稍稍踩了一腳油門,將距離拉開,而紋身男眼見著便要落后于他了。規則說的是最后誰越靠前,誰贏,因此一味地放慢速度也不行,姚武看著有些急了,拿著對講機大喊:「跟上去!追上他!」
紋身男沒辦法,只能跟著一腳油門踩下去,追上了謝隨。
謝隨的速度已經加到了九十碼,極速奔馳在那條筆直險峻的公路之上。
紋身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眉心緊簇,只能全力追著他,卻又不敢加快速度超過他。
姚武拿著望遠鏡,遠遠的看著兩輛幷行疾馳的跑車,眼見著懸崖近在咫尺,而謝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最后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紋身男已經有些露怯,他本能地點住了剎車,可是對講機里姚武刺耳的聲音傳來:「今天要是輸了,你他媽一分錢都別想拿到,他停下之前,你不準停!」
紋身男想著姚武給他開的高價,他狠了狠心,終于還是踩下油門,追上了謝隨。
眼看著公路彎道的懸崖已經近在咫尺,謝隨的目光平視正前方,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他依舊沒有減速。
紋身男時而看看他,又看看前面咫尺之距的深淵,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沸騰洶涌。
二十米、十米、五米……
他終于受不了這種刺激的挑戰,猛地大叫了一聲,一腳踩下了剎車!
輪胎與公路劃出一道尖銳的「嗞拉」聲,而在他停下來的下一秒,謝隨也踩下剎車。
他前面的公路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繚繞著白霧,車身已經有三分之一駛出了斷崖!
叢喻舟和蔣仲寧懸著的一顆心驟然放松,大罵著謝隨他媽的不要命了,沖過去將他從車里拉出來,推搡著他,也擁抱著他,緊張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
紋身男的車頭與謝隨的車尾差了約莫兩米的距離,他從車里下來,全身的力氣仿佛是被抽空一般,撐著車身,差點他媽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