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連忙提醒她:「快給謝隨發你的名字啊!這不就認識了嗎!」
女孩興奮地低頭給謝隨發信息,卻被澆了一頭冷水,他已經將自己刪除了。
「。。。。。。」
路上,叢喻舟和蔣仲寧兩人對謝隨的行為表示強烈鄙夷及不滿,覺得他用美色欺騙妹子的感情。
謝隨全然不在意,他就是這樣的人,偏執又自私,從不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世界本就待他不公,因此他的心很小很小,只夠裝下一個人,將她死守在狹窄的一隅,哪怕外面的世界毀滅崩跌,又與他何干。
他邊走邊低頭看手機,照片里的女孩穿著淡藍的格布裙,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天窗下的角落里,雙腿分開,低頭拉著深紅的大提琴。
陽光自天窗一角射入,淡淡的塵埃翻飛在空氣中,她的臉頰白晰而通透,她閉著眼睛的模樣,令謝隨想到了萬賴俱寂的森林,晚風刮過,小鹿在林澗汲水,陽光照射著木屋,一切都是那樣安寧和平和。
他躁動沸騰的血液,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忽然靜了下來。
心跳也變得好慢好慢。
他小心翼翼地保存了照片。
蔣仲寧看著謝隨柔和的臉色,用手肘戳了戳叢喻舟,低聲道:「我覺得這次隨哥是玩真的了。」
叢喻舟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妹子完了。」
謝隨的感情太過深摯,被他喜歡上,一定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也必然是最大的不幸。
好幾次,寂白去教務處詢問,監控視頻有沒有拍到盜竊大提琴的罪魁禍首。
一開始,教務主任說還沒有查清楚,后來直接告訴她,監控沒有拍到是誰偷了大提琴,不過既然現在琴找到了,她也參加了比賽,這件事就算了。
「怎么會沒有拍到,我們學校有那么多監控探頭,從排練室到后山澄湖,一路上總會拍到小偷啊!」
「你這同學,怎么這樣固執呢,難道老師還騙你不成嗎,我們學校的監控探頭有不少都損壞了,真的沒有拍到,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寂白不愿意就這樣放過小偷,可是教務主任不配合,她也無可奈何。
那天下午,她推著自行車走在學校林蔭路邊,一顆小石頭突然滾到了她的腳邊。
寂白抬頭,看見叢喻舟幾人坐在塑膠操場邊,幾個男孩沖她露齒微笑,表示友善。
謝隨斜倚著籃球桿,手里把玩著幾顆石頭,視線平視遠方山隘,神情散漫。
「有事嗎?」她開口問。
叢喻舟笑說:「這么多哥哥,你問誰?」
寂白望向了站著的謝隨:「謝隨,你有事嗎?」
他又朝她腳邊扔了一顆小石子:「有事沒事,過來不就知道了。」
「你要是沒事,我就走了,還要回去寫作業。」
她說完,推著車徑直離開了。
幾個哥們詫異地看著寂白的背影。
這位小嫂子,很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