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光明磊落,應該不會勉強她做她自己不愿意的事,她索性也就答應了,反正最后同不同意的決定權還在她的手上。
「自己看。」
謝隨將手機遞給她,寂白轉(zhuǎn)身走到樹蔭處,戳開了視頻。
這是幾個視頻的剪輯版,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能清晰地看出,那個拖著重物艱難移動的身影,是寂緋緋。
她一路都很小心,東張西望,趁著上課時間盡可能地避開了同學,可是卻沒能避開學校里隨處可見的監(jiān)控探頭。
當寂白看到她將自己心愛的大提琴扔進湖里的那一刻,只感覺心臟猛地抽了抽。
宛如當初父母將她的尸體推進火化池一樣,那樣地毫不留情,仿佛扔的是不值錢的垃圾。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見的,但她就是保有這令人窒息的記憶,當然,也幷非所有的記憶都是冰冷的。譬如謝隨拼死沖進殯儀館,將她的尸體奪回來。
他眼睛赤紅,流著眼淚但沒有發(fā)出哭聲,他緊緊地抱著她,深情而瘋狂地親吻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在謝隨熾熱的懷中,寂白那冰涼的身體才感覺到片刻溫暖。
謝隨見寂白不對勁,問了聲:「你怎么了。」
「沒事。」寂白看著視頻,淡淡道:「猜到了。」
丟了琴之后,寂緋緋表現(xiàn)得比她還要激動,忙不迭拉唐宣琪去教務處對質(zhì),這令寂白生了疑心。
多半是寂緋緋聽到了唐宣琪想拉寂白入自己的隊伍,擔心寂白反水,所以才想方設法毀了她的琴,同時把污水潑到唐宣琪的身上,一石二鳥。
以前寂白總覺得姐姐的手段好高明,可是現(xiàn)在重生回來,卻發(fā)現(xiàn)這些手段真的。。。非常幼稚。
如果說她真的有任何高明之處,那邊是她早已經(jīng)預料到,學校會包庇她。
寂緋緋是學校的形象大使,她的勵志網(wǎng)路紅人的身份,為學校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她的照片現(xiàn)在都還印在學校的招生簡章上。
寂白不敢想像,學校到底包庇了寂緋緋多少事,之前安可柔人肉事件,學校便縱容了寂緋緋。
如果不是父母自小的溺愛,學校一而再縱容,或許寂緋緋的心理不至于如此扭曲。
寂白想想都覺得可怕。
「謝隨,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寂白將手機遞給了謝隨,鄭重地警告他:「誰都不可以講。」
謝隨眉宇間透過不解,眼角挑起輕蔑之意:「老子費力幫你搞到這個,別告訴我,你要當個慫貨?」
寂白搖了搖頭:「謝隨,你知道質(zhì)變和量變嗎?」
政治書上的內(nèi)容,不過那書早就讓謝隨用來擦車身機油了。
寂白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隘,平淡地說:「我在等一個質(zhì)變。」
她要在最恰當?shù)臅r機放出這些證據(jù),把寂緋緋的面具一次性撕下來。登高跌重,她要令她永遠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