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心里也暗罵謝隨,蠻橫不講理,不過仔細一想,他什么時候講過理,從來都是這樣胡攪蠻纏。
她將自行車推到了校外的修車鋪:「師傅,你看我這籃子,能裝回去嗎?」
師傅穿著黑漆漆的皮革圍裙走過來,接過寂白的車籃子說:「你這都變形了,裝不了了,換一個吧,我這里什么樣的籃子都有,你選選。」
「不能修了嗎?」
「修不了,這都壞成什么樣了。」
「那新裝一個多少錢啊。」
「五十的七十的,你想要好一點的也有,一百二。」
「這也太貴了吧。」
寂白家里雖然不差這點錢,但是她決定了要在二十三歲之前經濟獨立,所以平日里不會亂花錢,零用錢生活費什么的,全都攢著,能多一分是一分。
就在寂白糾結之時,男人走了過來,撿起了地上的鐵籃子,不由分說便推起了寂白的自行車,離開。
「哎!」寂白追上去,按住車龍頭:「謝隨,你干什么!」
謝隨偏頭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能修。」
寂白半信半疑地跟著謝隨,走在他身邊。
他個子高大,推著她的粉白小自行車,看上去挺不協調。
走了得有好幾公里了吧,寂白實在忍不住,問道:「什么地方能修呀?」
「哪那么多廢話。」
寂白頓了頓,決定放棄,他不想說就不會說,陰晴不定,誰都摸不準他的心思。
她沉默了幾分鐘,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問:「謝隨,你為什么會送我止疼藥?」
「不知道。」
「哦,那。。。謝謝。」
「閉嘴。」
「……」
他就是這樣一個怪人,寂白已經放棄和他交流了。
謝隨將自行車推上了長江大橋的人行步道,左側是奔流不息的車道,而右側是波濤洶涌的江面。
江風很大,吹拂著寂白額前的劉海,招招搖搖,撫著她的鼻尖,微癢,她伸手揉了揉。
偏頭發現謝隨在看她。
被抓包的謝隨立刻別過頭,故作漫不經心地平視前方。
寂白看到他左耳上的黑曜石耳釘切割了夕陽光,刺眼灼目,很漂亮。
男孩戴耳釘很騷,但他不,他的氣質很硬,耳釘也能戴出他獨特的男人味。
「這都過江了,你到底帶我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