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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那天,葉晚澄就等在我家門口。
她不再是那天在車庫里瑟瑟發抖的兔子,而是換上了一身得體的孕婦裙。
手輕輕搭在小腹上,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阮小姐,暮沉怕你情緒激動,讓我來跟你談談?!?/p>
她摸著肚子:“三個月了,b超做過了,是個男孩。”
“暮沉說了,等我生下孩子,就和你離婚。畢竟你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
“你以為他還愛你嗎?”她湊近我,聲音壓低,帶著惡意,“他只是需要你這個天文臺研究員的‘花瓶太太’來撐場面。
而我,能給他一個醫生最渴望的理解和后代?!?/p>
我沖進別墅,祁暮沉正坐在沙發上,冷靜地翻閱著醫學期刊。
“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合上書,點了點頭:“我確實打算等孩子出生再說。
星闌,我答應過你父母會照顧你一輩子,但我也有做父親的權利?!?/p>
我腦子嗡的一聲。
那個在我父母葬禮上,跪在墓碑前發誓會永遠把我當孩子一樣寵著的男人,現在要為了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拋棄我了。
我情緒徹底崩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上車的,我只想逃離這個令人窒明的地方。
我開到了郊外的盤山公路,停在觀景臺上。
我記得,他就是在這里向我求婚的。
他說:“星闌,你就像星星,永遠指引著我。讓我守護你,一輩子。”
我趴在方向盤上,哭了一整夜。
心臟痛得像是要裂開,我連續吃了三次急救藥,才勉強撐住。
天亮時,我擦干眼淚,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是要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