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宜賓極其隱蔽的用眼神示意了大勝陣營中氣息最為內斂深邃的幾位弟子,“還有宗主身后那幾個。這些均是傳承弟子,隨便哪一個都具備隨手鎮壓普通真傳的本事。都不比你差的,不過,你也很快會是了。”
他頓了頓,看向蘇澤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期許,輕笑道“等你突破五階陣師,祖母她老人家會親自來接引你。”
蘇澤靜靜地聽著,眼中的驚訝逐漸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恍然和更深的好奇。他望向呂宜賓,嘴里輕吐出幾個字“到那時,我喊你師尊還是師兄?”
“哎你個臭小子!”
就在師徒二人斗嘴之時。秦牧端坐于長桌盡頭,輕咳一聲。目光掃過身前兩側人才濟濟的身影,最后落定于身旁的老者身上。
他唇角微揚,笑意溫潤,聲音清朗打破了殿內緊張的氛圍“前輩,今年這場盛會,想怎么個比法?”
那老者聞聲,白眉微蹙,指節在桌面上輕叩幾下,似乎在權衡著規則的分寸。沉吟片刻后,他才抬起眼簾,視線掃過自己旁邊那一列氣息沉穩的弟子,緩緩開口“簡單些,誰站到最后誰便是贏家。不過,上場弟子,境界不得逾越真丹五重之境。”話音略頓,他又續道“至于這團戰。。。”老者捋了捋長須,眸光微閃,“雙方各遣五十人下場,亦無不可。”
“獎勵呢?”秦牧長眉一挑,單刀直入的追問。那姿態看似隨意,眼底卻蘊著一絲認真。
“賭注條款早已定下……”老者微微側目,語氣淡然。
“前輩誤會了,”秦牧臉上的笑意微未變,“在下問的,是給這些辛苦出戰的小輩們的彩頭。總不能讓孩子們白出力不是?”他聲音溫和,帶著對兩國小輩的關切。
“哦?”老者轉過頭,目光如古井般看向秦牧,“你有何高見?”
秦牧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誠懇“晚輩斗膽建議勝出一方,可得破真丹百顆,中品靈石八萬。并可從敗方手中,任選五本天階功法。前輩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老者像是聽到了極為荒謬之事,他冷哼一聲,眸中瞬間溢滿毫不掩飾的嘲諷“天級功法?你道宗如今拋開日常修煉所需外。。。還能拿出五本么?”話雖輕飄,卻如刀鋒般鋒利。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身后,大勝國使團席位上頓時爆發出肆無忌憚的笑浪。那笑聲裹挾著不加掩飾的輕蔑與嘲弄,在恢弘大殿的四壁間回蕩沖撞。
秦國這邊,眾院主,長老被這笑聲刺得面紅耳赤,面上紛紛掠過難堪的陰霾,卻大多只能緊咬牙關,攥緊拳頭,無話可駁。
只因秦國立國根基尚淺,在這片古老土地上,萬載浮沉間,除秦國外,曾有過七,八國祚興衰。然而,每逢一國傾覆,其高階功法幾乎必被銷毀殆盡,絕難遺留。
昔日先韓便是如此,十幾位化嬰境的絕頂修士,在國破之際選擇引動丹田真元自爆,玉石俱焚,寧死也要拖入毀滅的深淵,豈會留給秦國絲毫?這便是底蘊的鴻溝。
反觀大勝國,數萬年間不過兩度更迭國號,其積累之深厚,傳承之綿長,遠非秦國所能企及。
列國之所以仍將秦國視為最強,皆因多年前秦周邊五國想趁秦政剛剛上位立足不穩之時,試圖發起滅國之戰。
但有一位青年橫空出世,堵在天門山,殺五國化嬰如屠狗宰羊!當年那道睥睨天下,震懾八方的血腥身影,至今仍然深刻的烙印在諸多強者的腦海之中,迫得周遭列國自此以后再不敢妄動刀兵,至今想起都一陣膽寒。
老者面上的譏誚之色漸斂,眼神重新聚焦在秦牧臉上,嘴角竟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也罷。我們若輸了,依你所言,給你五本天級功法。但你們秦國若是敗了,我等不要其它,只需將那位呂家太上的立策,交予老夫即可。”
“這…”秦牧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眉頭立即緊鎖,面露難色,“此事……非我可擅自應允…”
“師尊啥是立策!”蘇澤又不懂了。。。他再次湊到呂宜賓耳邊小聲嘀咕。
“陣師從五階開始便要開始著重研習自身陣法核心。日常所記錄的進展便喚作立策,貴重程度不亞于其它修士本命道器。最主要若可從中參悟。。。再造一位同級別陣師也并非難事。其價值不低于五本天階功法”呂宜賓神色凝重,給蘇澤傳音解釋。
“就這么定了。”
蘇澤還沉浸在呂宜賓解釋中。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如同自九天云霄降下,從大殿每一塊靈晶地磚中滲出,帶著撫平一切嘈雜的浩瀚力量,突兀響起,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畔!
這聲音入耳,道宗眾人先是一驚,隨即狂喜之色如潮水般涌上每個人的眉梢眼底,那原本低垂緊繃的脊背,也在這一刻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幾分。
“既是呂太上親自發話,”秦牧臉上的為難之色一掃而空,重新掛上了從容的笑意,向身旁的老者微微頷首,“此事便依前輩所言,就此定下。前輩遠道而來,想必多有勞頓,可要在道宗盤桓幾日?也好讓本座盡一盡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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