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院后山密室內(nèi),光影浮動。一道清晰的元力光幕懸浮在呂宜賓面前,上面赫然映著凌云峰的景象。
呂宜賓注視著光幕中蘇澤的身影,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侍立在旁的呂乾坤卻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的開口了“老祖,放任他這般鬧下去,只怕,難以善后啊。那畢竟是鎮(zhèn)西王世子。”
呂宜賓神色未動,依舊含笑,只輕輕擺了擺手“無妨。鎮(zhèn)北,鎮(zhèn)西二王近日蠢蠢欲動,借著此次大勝與寒國使團來訪的時機,竟聯(lián)合上京。明面上是拜訪趙家老祖,暗地里。。。哼。”
他冷哼一聲,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寒意,“不過是依仗著些許戰(zhàn)功,便敢揚言為他那不成器的兒子求娶皇室公主?澤兒什么性情,他豈能容忍這等覬覦?”
呂宜賓語氣轉為淡然平靜,繼續(xù)道“老夫已與趙功績傳音溝通過。陛下那邊,意思相同,人現(xiàn)在還不能死。澤兒那孩子,有分寸,放心便是。”
“可是老祖!”呂乾坤心頭一緊,急聲道,“那云彩之上的六人里,我方才感應分明,其中四人的氣息已是真丹境!我們也才兩個四級陣師啊。。。”
“哦?”呂宜賓側過臉,目光落在他臉上,“那你可能記岔了。”
呂宜賓說著,隨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本卷宗冊子,輕輕推了過去,“陣院的情況,你沒事還是要多注意些。”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已重新投回那片光幕之上,再不言語,只留下身后那個手拿玉簡,滿臉驚愕,目光都有些呆滯的呂乾坤。
此時的凌云峰,被一種喧囂的寂靜籠罩。半空之中,層層疊疊,懸停著數(shù)不清的身影,那些聞訊趕來的道宗各院弟子,憑虛御風,密密麻麻,竟將天際都遮蔽了幾分。
他們所有人面露驚疑,困惑,好奇與掩飾不住的興奮,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下方空地上涇渭分明的兩撥人身上。
牌坊下,蘇澤自那張?zhí)梢紊险酒鹕怼K⑽纯桃馊タ茨锹斓娜擞埃皇亲匀簧斐鲂揲L的手臂,輕輕環(huán)住了身邊秦詩音那盈盈一握的纖腰。
后者玉立在他身旁,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一絲清淺的笑意,仿佛周圍的喧囂與她無關。蘇澤微微偏頭,嘴角噙著那抹標志性的淺笑,他的身后,靜靜佇立著五位陣師。
這五人年齡差距極大,有須發(fā)皆白面容平靜的老者,也有目光銳利的中年。甚至還有一位看起來面容稚嫩,不過弱冠之年的年輕人,只是他眼底閃爍的靈光卻不容小覷。五人,靜立在蘇澤身后,氣息連成一片,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
而他們的對面,領頭的自然是那被喚作單杰的世子,在五位氣勢沉凝,年齡均在三十余歲左右的護衛(wèi)高手簇擁中,來到距蘇澤等人十數(shù)丈處停下。
單杰一身華貴的金色蟒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然而他此刻的臉色陰沉,眉宇間帶著跋扈和強行壓抑的怒火。他冷冷地盯著蘇澤,眼神銳利如刀,聲音帶著寒意
“蘇真?zhèn)鳎瑒趲焺颖姡瑔颈臼雷忧皝磉@陣院之地,究竟有何貴干?!”
蘇澤迎著那冰冷的視線,笑容未減,語氣帶著一種令人火大的輕松隨意。“世子殿下駕臨,我陣院蓬蓽生輝。也沒什么大事。聽說你爹近來要上京面圣,想為你求娶我家音兒當媳婦兒?”
他攬著秦詩音腰肢的手微微緊了緊,秦詩音順勢往他身側靠了半步,臉上那抹清淺笑意似乎帶著甜蜜的溫度。
“叫你來此,就是想當面告訴你一聲,公主殿下,心有所屬,別瞎惦記了,這事兒,不行!。”
“嘩——!!!”
蘇澤這石破天驚,近乎公然宣布主權的宣言,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四面八方引發(fā)了巨大的嘩然!
半空中立即炸開了鍋。
“嘶!他?他竟然敢這么跟鎮(zhèn)西王世子說話?!還說公主殿下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