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定安侯!!!”
時間如沙漏里的細沙,悄然流瀉。轉眼之間,已過去了七天。
這些日子以來,凌云閣的門檻,幾乎要被各色前來攀附,祝賀,探聽心思的人踏平,蘇澤只覺一陣頭大。
除了前兩日與秦易南等嫡傳論道外,其余時間他將這些訪客統統推給了精于此道的秦詩音和呂輕啟應付,自己則帶著徐俊彥縮進了呂宜賓那處清幽,布滿陣紋守護的密室深處。
此刻他正蜷在蒲團上,看著還在熟睡的弟子發呆。仿佛只有此地,才是抵御外界喧囂的屏障。
“鎮北王走了?。”呂宜賓手中摩挲著一本古籍,抬眼看向對面愁眉苦臉的徒弟,語氣帶著一絲笑意。
蘇澤聞言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淺飲一口“三日前便離開了。我與音兒跟隨陛下親自相送。”
“可你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師尊,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賴著不走啊!一杯接一杯的靈茶喝著,車轱轆話輪番上陣,一聊就是整個星斗滿天。尤其”他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罕見的煩躁。
“好些人盡扯些我不懂的官場門道,世家淵源,聽得人一頭霧水,白白耗費時光,實在,耽誤修行!”
那“耽誤修行”四字,從他這位新晉侯爺口中說出,既無奈又帶著幾分少年習氣未褪的清高。
“哈哈!你要知道大秦可從未有過你這般年輕封侯者。他們急于跟你處好關系,也是人之常情”
呂宜賓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弟子的秉性,他再清楚不過,讓他縱橫沙場,勇冠三軍可以,若是讓其混跡于那些虛情假意的應酬場中,無異于讓猛虎繡花。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眼中滿是慈和的笑意,可當其余光瞥向那熟睡的孩童時,神色又凝重下來。“你確定要以此法給這孩子重塑筋骨?。”
他說著手指無聲的摩挲著那破舊封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看向面前執拗的愛徒,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擔憂。
蘇澤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緩緩移向一旁熟睡的徐俊彥身上。
這孩子臉頰帶著特有的紅潤,呼吸均勻,全然不知自己孱弱的經脈正處在何種命運的關口。
沉默在兩人間彌漫,沉重如浸水的棉絮。只有香爐里香灰偶爾崩裂的細微聲響,才驚破這片刻死寂。
蘇澤的目光焦著在徐俊彥臉上良久,才似從胸腔深處艱難擠出話語,語速很慢,卻顯得格外沉重。
“王爺走之前曾單獨找過我。。。”他停頓了一下,喉結滾動,仿佛咽下某些苦澀。
“他親口告訴我,彥兒不僅是淬骨失敗這么簡單,其經脈九成以上是堵塞狀態,此生能成為修士的幾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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