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抬愛。我陣院上下,聞之無不感惶恐,亦覺榮幸之至。”
呂宜賓聲音很輕,帶著一種歲月沉淀的從容,“然,蘇澤是我陣院傾盡全力培養(yǎng)之真?zhèn)鞯茏樱抢戏蛐闹袑僖猓磥砦ㄒ荒軗?dān)起陣院院主重責(zé)的人選。此子身系我院千年傳承之根本,實乃宗門命脈所系,恕老朽萬萬不敢割愛。王爺欲尋陣道指點軍士,不嫌老朽年邁體衰,市井之徒。愿以殘軀隨王爺親赴西境!定當(dāng)竭盡所能,不負王爺與陛下厚望!”
說完,呂宜賓朝秦政深深一揖,不再多言,轉(zhuǎn)過頭那平靜溫和的目光,迎向鎮(zhèn)西王深邃的眼眸。
聽到呂宜賓所言,鎮(zhèn)西王臉上的表情首次變化。。。他不再平靜,而是露出一個比在場所有人都凝重之色。
他可以忽視蘇澤,忽視坐在座的大部分人,但卻無法忽視呂家。。。,應(yīng)該說是那站在呂家背后之人呂裳念。
使他措手不及的也是在此,單雷蒼錯誤的評估了蘇澤在呂宜賓心中的地位,也沒有想到,呂宜賓竟然會冒著不惜得罪他的風(fēng)險替蘇澤出頭,這就迫使其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年輕人。
整個大殿此刻鴉雀無聲。。。靜等事態(tài)發(fā)展。
沒讓眾人等太久,單雷蒼終于輕嘆一口氣,抱拳朝向呂宜賓拱了拱手,認真開口道“呂院主,本王醉酒失言,還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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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這時,高踞龍案之后的秦政開口了,他威嚴(yán)的聲音恰到好處的調(diào)和著緊繃的空氣。
他臉上波瀾不驚,帶著帝王應(yīng)有的圓融與決斷。最主要還是怕呂宜賓上頭,不給單雷蒼這個臺階。
“此事需從長計議。小女詩音,剛剛成年不久,性情尚需打磨。朕身為人父,亦不舍她過早離開身邊。”秦皇目光掃過鎮(zhèn)西王與呂宜賓,“暫且作罷。”
呂宜賓聞言朝秦政拱了拱手,隨后繃著臉看向蘇澤“還不快將單世子放下,同門切磋,安敢下如此重手,待此間事了,你回去自尋劉長老處領(lǐng)罰!”
蘇澤聞言,緊繃的神經(jīng)一松。懸在半空的手隨之松開。
單杰如同一只被抽去骨頭的軟泥鰍,“撲通”一聲頹然墜落在地,大口喘著粗氣,眼中猶自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悸與怨毒。
蘇澤看也未看他一眼,對著鎮(zhèn)西王所在的方向,鄭重抱拳一禮,聲音帶著一絲清晰的冷意。
“多謝王爺!今日之切磋,令蘇澤受益匪淺。若非王爺指教,這幾人”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單杰及門口那四個昏迷不醒的身影,“恐已代表道宗,參與即將到來的兩國功法交流盛會。若讓他們以此等微末伎倆,驕狂姿態(tài)上場,屆時丟的,可不僅僅是道宗臉面,而是我整個大秦!王爺此番作為,實乃為國分憂!”
話音落下,蘇澤全然不給鎮(zhèn)西王任何開口反擊的機會,霍然轉(zhuǎn)身,衣擺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緊隨著身旁呂宜賓,從容不迫朝陣院席位上走去。
單雷蒼看著蘇澤的背影,眼神微瞇,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朝秦政抱拳躬身,開口道“陛下,老夫喝多了,還請應(yīng)允臣暫且退下。”。
“鎮(zhèn)西王勞苦功高,為大秦鎮(zhèn)守西地。今日之事,莫要與小輩一般見識。既愛卿身體抱恙。來人,帶鎮(zhèn)西王下去休息。”秦政微微一笑朝一旁招了招手。
兩位太監(jiān)匆匆走出,引領(lǐng)著鎮(zhèn)西王朝門外走去,那坐在地上的單杰見狀立即起身,朝秦政一拜,快步跟上。
這一段驚心動魄的插曲,隨著單雷蒼的離開暫時平息。
卻也在眾人的心弦造成極其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