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著秦氏家族的過往云煙…地宮的陰影里,響起細碎而充滿溫情的話語聲,仿佛是沉寂千年畫卷中流淌出的暖流,沖淡了空氣中彌漫的沉重與未知的憂患。
蘇澤與秦駟升并肩在地宮右側那張古樸厚重的圓桌旁坐下。桌面似青銅,觸手冰涼,映照著穹頂幽暗寶石的微光。
他從從懷中拿出一幅展開在二人眼前,指尖點向一處標記,直接了當的開口道“前輩,此地同樣深藏一處地宮,其制式規模,與這里幾乎一致。。。只是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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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澤所言,秦駟升神色一怔,接著發出一聲悠長嘆息。
“當年,我族曾分作十數波精銳,前仆后繼涌入此地,為的便是鎮壓那些失了心智的人傀。族人不下千余。。。按照九大陣眼的方位布局,建立了不計其數的臨時據點。”
他頓了頓,喉頭微微滾動,像在吞咽陳年的苦澀,“后來雖…雖勉強將災禍壓制,卻也付出了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族人。。。十不存一”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極其鄭重的掏出一卷色澤沉暗,其上還伴有零星血跡的名單,輕輕放置在冰涼的桌面上。
“此乃當年參戰。。。所有人的名字。他們。。。不曾后退過一步!皆是大好兒郎…”
蘇澤探手將那份沉重的名單拿起,薄薄皮紙,卻似有千斤之重。
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墨跡如同血痕,占據了每一寸空間。令蘇澤感到震驚的是,那上面清一色的全是秦姓族人!從頭至尾,無一外姓!
蘇澤的心逐漸下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和悲愴充滿了整個心間。
他所震撼的,遠非那觸目驚心的傷亡數字本身。而是這份名單無聲訴說的決絕與執著。
秦族,為了這個國度,為了守衛這片土地,幾乎傾其所有,流盡了本族的血!哪怕如今族中血脈凋零如風中殘燭,也從未有過讓外人踏入此絕域分擔這沉重代價的想法…。
等等!
蘇澤內心驟然一震!一個驚疑的念頭如閃電般劈開思緒
難道是因為長久鎮壓秘境導致秦族高端戰力青黃不接,族中已危如累卵?有些掌權者,或許是秦駟升的后人,再也無法忍受本族如此孤立無援地沉淪下去,才不惜冒著打破千百年鐵律的巨大風險,開啟秘境之門,要將里面這些已被困的“老祖”釋放出來,作為復興族群的最后依仗?!可此事是從八百年就定下的啊。。。八百年前,秦族便已凋零?。。。蘇澤心潮翻涌,苦思不解。
然秦駟升沉緩的聲音再次響起,恰恰印證了他心底那份驚疑。
“小友,”秦駟升深深注視著蘇澤,那渾濁魂目仿佛能穿透人心,“自呂家修士出現那一刻起,老夫便已然明了,秦族如今怕是日薄西山,境況堪憂。”
他略一思索,聲音愈發低沉,帶著洞悉世事的滄桑,“送你們進來的真正意圖,我想以你的聰慧機敏,稍加思量,便不難猜透。我等若能隨你返回,雖只余殘魂,卻仍能為我秦族,為這‘秦’之國號,增添幾分籌碼。老實說,奪舍他人,老夫并不樂見此舉發生。”
蘇澤盯著他沒有說話。
秦駟升迎著他的目光,從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情緒,又是一聲飽含復雜情感的嘆息,那嘆息里藏著千年的孤寂,如亙古荒原的風聲。“被囚禁于此地千載春秋,也想出去看一眼那大千世界。”
他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在解釋一些什么。
“那你們,就沒想過……在這片小世界其他區域探索?此地范圍,想必甚為廣闊。”
秦駟升搖頭,低聲道“我等如今,僅可在陣眼之力籠罩的方圓十里之內活動。一旦離開核心區域超過十里,我等的神智,會被無形的力量剝奪。要不了太久便會淪為與我等當年浴血鏖戰鎮壓的那些人傀一樣!”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為何會如此?!”蘇澤心頭一緊,失聲追問。這秘境的詭異遠超想象。
此事,還需溯至,六百年前。”秦駟升語速放慢,似在組織語言,片刻后才開口
“約莫六百年前,我等尚能行動自由之時,聚集了數百族中好手,深入這皇陵,誓要揪出藏匿的人傀,永絕后患,那些雖是同族血脈所化,終究早已泯滅心智,化為兇物。那次深入,一無所獲。自那以后,怪事便頻頻發生,族人不是無聲無息憑空消失,就是被發現時,魂體已然自我崩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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