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鎮西王神色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反駁“他乃本王世子,金枝玉葉,論身份足夠與公主匹配!”
蘇澤臉上的笑容徹底綻放,帶著刺骨的嘲諷“王爺剛才可是親口說了,父輩的功績不算在內。單杰與我同為道宗真傳弟子,在這身份上,平起平坐。他尊貴在哪里呢?請王爺賜教!”
鎮西王被噎得一時語塞,但身為王爺,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喜怒。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
“多謝王爺夸獎”
蘇澤隨意拱了拱手,眉毛一挑,隨后轉頭看向秦政,抱拳一拜,清朗的聲音如連珠炮般響起,“陛下,恕小子直言,我覺得王爺這位世子,實在廢物至極,與公主殿下堪稱天淵之別,極不相配!”
他目光掃過臉色因這句話瞬息猙獰的單杰,毫不留情。“幾日前,這位單世子去陣院尋過我,可惜當時他連手都沒敢出,如此實力不濟,無膽無謀之人,如何做的了我大秦駙馬?況且,我與詩音兩情相悅,彼此鐘情,望王爺能高抬貴手,成人之美!莫要做那棒打鴛鴦的無趣之人!”
此言一出,仿佛要隕石撕裂夜空!殿內嗡的一聲,議論聲驟起。
驚愕的目光,在蘇澤和單杰之間來回掃蕩!他們沒想到蘇澤竟敢當鎮西王的面,將如此“實話“說出來。這膽子也太大了。
呂宜賓臉上的笑意已然壓制不住,他撫須點頭,眼角的每一絲皺紋都透著對徒兒鋒芒銳氣的滿意。
“放肆!黃口小兒!竟敢當眾侮辱王府世子!”鎮西王一方,一位中年須發戟張,怒火燒斷理智,越眾而出,面向高踞龍椅的秦政,抱拳開口“陛下!此子狂悖!當庭詆毀皇家宗親,按律當誅!臣請旨,立治此獠大不敬之重罪!”
面對這近乎咆哮的指控,蘇澤神色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他看向那暴怒的中年,聲音平靜得可怕,足以壓過殿內所有雜音“侮辱?言重了。剛才王爺口口聲聲,父輩之勛,與后世無關,以此論斷我無資格。既如此,我言世子一句實話,又何來侮辱之說?”
他話鋒一轉,陡然凌厲如鋒,“反倒是王爺,口出狂言,稱我堂堂道院當代真傳為市井之徒,敢問這算不算辱我道院先賢?算不算辱我道院上下?!還是說你也如此認為?!”
“你…你…!”那中年只覺得一股逆血直沖頂門,眼前發黑,指著蘇澤的手指都在劇烈顫抖,憋得面色由紅轉紫,活像一頭被鋼針刺穿肺葉的怒獸。
“好了!”御座之上,秦政適時開口,聲音帶著無上的威儀,瞬間壓下了即將失控的局面。
他面上帶著一絲掌控全局的從容微笑,目光在劍拔弩張的兩人身上掃過,“鎮西王,此子與令郎皆傾慕朕的掌珠,何不讓兩個年輕人一較高下?一來可為單杰正名,二來也為這宴席多些趣事?!?/p>
“朕向來認可鎮西王忠義,這比斗的規矩,便由你來定。如何?”秦政含笑問道,隨即目光轉向蘇澤,“你可有異議?”
蘇澤拱手抱拳“回陛下,若王爺,直接派化嬰老怪下場,小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直接認輸就是,免得陛下與諸位大人看我這市井之徒白白受辱,壞了興致?!?/p>
秦政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轉向鎮西王“愛卿,你意下幾何?”
鎮西王輕微頷首,瞄了眼蘇澤“陛下放心!此乃后輩之爭,臣絕不插手,由我兒與此子雙方,各出五人,進行一場群戰,只看各自修為手段,生死各安天命!臣在此立誓,我王府,絕不參與其中!”
秦政頷首,目光再次投向蘇澤
“如何?”
蘇澤拱了拱手,腰桿挺得筆直“回陛下,公主殿下于蘇澤而言,乃心頭至寶,絕不可被當作賭注褻瀆!但既然單世子想用拳頭解決問題,在下自當奉陪!”
“善!”秦政撫掌,“雙方既無異議,便著手準備??稍x定人手?”
“陛下!臣準備好了!”單杰早已按捺不住,猛的從座位上彈起,幾個箭步沖到殿心,話語中帶著刻骨的恨意與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