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我沒錢,就會可憐我……”
“你以為我樂意在裴家待……”
錄音筆里的音頻刻意剪輯過,但幾乎是江聽芙的原話,所以根本聽不出剪輯痕跡來。
音頻放完。
最先坐不住的是安濡雙:“她……她怎么能說得出這種話,我們裴家待她不薄,要不然也不會給她發請帖。”
安濡雙氣不過,又看向自己兒子:“阿序,你把卡給她刷了是嗎?你現在聽聽,她是什么樣的女人!”
裴明謙聽著這話,眼神古怪地看了眼兒子。
男人最懂男人。
如果真是他兒子自愿給的……
“濡雙,你先冷靜。”裴明謙安撫著妻子。
“我很冷靜!”安濡雙又看向座上一言不發的裴老太太,“媽,您看看,我之前就說江聽芙不適合阿序,您偏不聽,現在好了,咱們一家子被她耍得團團轉。”
結了又離。
現在還要回來接近她兒子。
安濡雙就這么一個兒子,護子心切,往日里的教養都顧不上了。
裴青序挺拔的身軀立在桌前,神情始終未動,只有在聽見那句“就會可憐我……”的時候,才瞇了瞇眸子。
所以江聽芙知道他的軟肋在哪。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肯以此來利用他,博取他的心軟。
安迎咬著唇看了眼他,又看怯怯地看向安濡雙:“姑姑,您別生氣……表哥,我給你聽這些,是不想你再繼續被江小姐蒙在鼓里……”
“小迎,別說了!”安濡陽突然開口打斷了她。
這是裴家的事。
安家就算是裴家的親家,也輪不到插手裴家的事。
安濡雙氣得實在笑不出來,對著安迎還是和緩了臉色:“哥,你別說小迎,小迎是個好孩子,比那什么江聽芙……”
“說夠了嗎?”
裴青序居高臨下的視線冰冷,嶙峋的眉骨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晦暗,銳利,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安濡雙的話。
他視線鎖在桌上的錄音筆。
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表哥……”安迎看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心里壓不住的悸動。
裴青序沒有理會她。
長臂一伸,從桌上撈起那只錄音筆,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