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覺得,這姿勢怪不對勁的。左右都是他的大長腿,往前……不能往前。她想后仰,衛廷以為她是穩不住身形要摔倒,好心地拉住了她。蘇小小:“……”蘇小小只能原地蹲著了。衛廷的注意力主要用來警惕屋頂上的不速之客,一時間沒察覺到二人的尷尬姿勢。他第一反應,對方是沖著他與孩子來的。孩子此刻正在后院與蘇二狗瘋玩,滿院子都是一大三小的笑聲。他做好了今晚要殺人的準備,令他意外的是,屋頂上的不速之客并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他也沒從對方的氣息里感受到什么惡意。對方只是在屋頂上停留了片刻,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要說對方是孤身一人,忌憚他所以不出手,這種可能性不大。孩子就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對方若真去抓孩子,他根本來不及施救。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個人是誰?是沖著他來的嗎?蘇小小的小胖jio蹲麻了。她實在難受,抓著衛廷的手臂,借力站了起來。恰在此刻,衛廷低頭問她:“會不會是沖著你——”來字尚未出口,他的唇角碰上了蘇小小的額頭。“你親我?”蘇小小睜大眸子。衛廷面不改色地說:“你撞上來的,分明是你占我便宜。”蘇小小挺直腰桿兒,叉著小胖腰:“我腿麻了我站起來也不行啊,誰讓你突然低頭的?”衛廷死不承認是自己的鍋:“就是你占我便宜,你輕薄我。”蘇小小一口小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我輕薄你是吧?”她氣笑了。衛廷冷冷一哼。蘇小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瞇了瞇眼,忽然俯下身來,將他壁咚在床頭,在他臉上飛速親了一口!“這才是輕薄!”她威武霸氣地說!衛廷僵住。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對勁。蘇小小感覺自己的后腦勺涼颼颼的,她眨了眨眼,緩緩回過頭。只見蘇老爹、蘇二狗、小吳氏以及三個小豆丁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蘇小小:“……”……這一波是解釋不清楚了。蘇小小不動聲色地直起身,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衛廷的衣襟:“都說了你傷還沒好,讓你悠著點兒。”衛廷:“……”所有人:“……”該悠著的難道不是你嗎?蘇小小輕咳一聲,在眾人一言難盡的注視下,雄赳赳地回了屋!關上房門,她一頭栽倒在床鋪上,拿枕頭蒙住頭!啊啊啊!丟死人了!這一晚,三小只又抱著枕頭來了東屋。“二狗,你褥子不是曬干了嗎?”蘇小小問堂屋里的蘇二狗。蘇二狗幽怨地說道:“他們又在爹的床上尿了!”“你們是不是故意的?”蘇小小嚴肅地問。三小只萌萌噠搖頭。蘇小小將信將疑地把三小只挨個拎進了被窩。--翌日天不亮,小吳氏照舊過來給蘇小小幫忙。她摟起袖子洗梅干菜時,蘇小小眼尖兒地發現了她手臂上的傷痕。“你婆婆打的?”蘇小小這次不打算當作沒看見。小吳氏搓了一把梅干菜,有些猶豫,但仍是說了:“就……昨天早上的事。”大吳氏罵小吳氏拿雞蛋回娘家,拿小吳氏的兩個閨女撒氣,小吳氏替閨女擋了幾下。記憶中,這不是小吳氏第一次挨打,只不過,小吳氏從不在外抱怨,蘇小小是因為住隔壁,總能聽到打罵的動靜。蘇小小沒著急問她日后可有別的打算,而是道:“你以后能天天過來嗎?”小吳氏點頭。兩家住隔壁,她又不出遠門,天天過來不成問題。蘇小小把面團拿出來:“工錢我按月結給你。”吳氏忙道:“不要工錢的!”蘇小小好小地說道:“哪有雇人干活兒不給工錢的?我又不是周扒皮。”“周……什么皮?”小吳氏沒聽明白。蘇小小道:“你每天早上過來幫我做吃的,這很辛苦,日后若是生意做大了,會更辛苦。另外,三個孩子也得時不時拜托你照看。你自己原本就有兩個孩子,因此也不是一份輕松的活計。”小吳氏說道:“沒事的,梅子也能幫我看一看。”梅子是小吳氏的大閨女,今年八歲,很是乖巧懂事。三個小豆丁在村兒里滿處跑,就是梅子一直跟著的。“而且……大虎他們……還挺好帶的。”這不是瞎話,三個孩子的危機意識很強,從不往危險的地方去,也不會離開小吳氏或梅子的視線。不哭鬧,不尿褲子,餓了渴了都會說,想方便了也會說。雖然時常整哭村里的孩子,卻從不欺負梅子和她妹妹。“不論大虎他們好不好帶,工錢不能少你的。”蘇小小對小吳氏道,“暫時一天二十個銅板,日后效益提升了,再給你加工錢。”小吳氏驚呆了。“二、二十個銅板?”一天?一月下來就是半兩多了呀!她、她比劉平還掙的多了!不止工錢,蘇大丫每日做的餅子與鹵菜也給她留一份,若是去鎮上買,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不用這么多……”“你要是覺得我給的多,就好好做事。”……因為要去集市,蘇小小今日出門更早了些,到那兒時羅大壯剛出攤,還沒將肉掛好。“這么早啊。”羅大壯說。“昨天賣得怎么樣?”蘇小小問。“給。”全賣光了。十斤鹵大肉,二十斤鹵肋排,分別三十文一斤與四十文一斤。他聽到她的定價時以為她瘋了,這就是個小鎮啊,她當是府城嗎?結果真給賣完了。“試吃了一斤鹵肉。”他說。表示自己絕不是故意克扣銅板。總共賣了一兩銀子七十文,羅大壯提兩成,到蘇小小手里的是八百五十文。肉的成本是三百文,人工與鹵料等各項成本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十文。這么一看,凈利潤有半兩銀子呢。“看來合作很愉快嘛。”她微笑,收回了昨天的壇子,又將三個新的壇子放在他的攤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