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溟眼里出現駭然的表情,不停的往后退著,想要躲避。商浩然怎么可能讓他逃得了?兩只食軍蟻早就聞到了美味的血肉味道,在商浩然的指令下,朝著青溟的腳背上爬過去。兩只食軍蟻張開鋒利獠牙,不過幾秒鐘就把青溟的鞋子給啃光了。“啊……”青溟感受到了一股鉆心的疼痛,他不停在地上打滾,試圖擺脫食軍蟻。但是那種痛楚卻如影隨行。“求求你,放過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這樣慢慢啃噬的痛苦,實在太難受了。“凡塵和隱門的通道在何處?要進入的話,是否需要通關密碼。隱門里一共有多少家族,最高修為的人是幾階,等等。凡是有隱門有關的消息,我都想知道。還有為什么你們鬼門的人喜歡往凡間跑,隱門不是人人向往的仙境嗎?”青溟眼神詫異的看著商浩然:“你,你不是隱門赤陽家族派來殺我的人?那你是如何會修行純陽功法的?”“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我看你是皮癢了,給他松松皮骨。”商浩然無情的指揮著兩只食軍蟻活起來。又一陣凄戾的慘叫聲在山洞里回響。青溟眸光閃閃,連聲大叫著:“說,我全都說給你聽。”商浩然沒有去打斷他,將青溟的話和青幽的話進行對比,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家伙。“小嬋,系統商城里就沒有什么,比真話藥水更管用的東西?我想知道的更徹底一點。”真話藥水,只會是他問什么,對方如實回答。但有些事情商浩然也不知道,自然無從問起。“《搜魂大法》一性次消耗品,一百萬;永久功法五千萬!”小嬋手黑起來,可真是完全不留情面。好在商浩然壓根也不在乎這五千萬,馬上買下了永久功法。商浩然眼睛微閉了片刻,所有的功法立即了然于心。他命令食軍蟻繼續啃噬青溟的身體,不過要繞開緊要部位,可別把人弄死了。搜魂大法,在被搜魂者身體越虛弱的狀態下,效果越好。“前,前輩,我都告訴你了,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青溟眼底滿是怨毒,咬牙切齒的問道。商浩然冷笑起來,指尖輕彈,一道純陽真氣,就射進了他的傷口里。立即青溟的傷口猶如被烈焰炙烤,精神上痛得死去活來,甚至都超過身體的痛苦。“你以為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老不老實?”青溟滿眼大驚。他黑瘦的指甲顫抖的指著商浩然:“果然,我沒有猜錯,你在耍我,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赤陽家族派來的殺手,是不是?既然我技不如人,落在你手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青溟索性將頭一橫,眼一閉,一副引頸就戮的狀態。“想死,沒那么容易。”商浩然目光寒凜,看著祭臺上那其它八具女尸。他們穿著的衣服都不一樣,有學生裝,有白領裝,有運動服,也有泳裝。年齡大約都在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這些鮮活的生命,就因為這個惡毒家伙的貪念而失去了。為了一已之私,就做出這樣的罪惡,實在不能忍。食軍蟻和純陽真氣雙重折磨下,青溟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口氣,奄奄一息了。商浩然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收回食軍蟻,右手按在青溟的頭頂,開始驅動搜魂大法。立即商浩然的靈識觸角直接鉆進了青溟的意識之中。十分鐘后,商浩然臉色有些難看的收回搜魂大法。青溟記憶里那些血腥黑暗的一面,猶如人類的屠宰場,就算商浩然已然經達過了地獄式的心魔境,也有些作嘔。青溟看來在鬼門中的地位不低,從他的記憶里,商浩然對隱門有了大概的了解。隱門里共有大小家族大約有幾十家,不過這里面又以金木水符四大家族最為出名,其它的小家族或是散修,都依附這四大家族。金氏主修金、火屬性的功法,重在打造凌戾的進攻。木氏主修煉藥、回春、種植之法,在四大家族中地位最特殊,又最不可缺的所在。水氏全都是女子,主要修習的是柔術,他們通過舞蹈動作,領悟其中的真諦。符氏家族,其實是個雜姓家族,由很多小家族集居而成,里面包含了陣法、符紙、等等。四大家族里,以金氏家族為首,木氏神醫次之,水氏和符紙不相上下。每個隱門家族都有弟子在凡間游走,結交權貴,或是結下善緣。比如南宮雪的所學的符術,就是師從帝天宮那位大師。那位大師在人間的聲望頗高,但在隱門里卻連內門弟子都算不上。商浩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隱門的人,處處需要普通人來幫忙達成,但又瞧不起普通人,總覺得高人一等。帝天宮的存在,一方面是傳播教化,另一方面,也是替符氏家族挑選優秀的,有修煉符門功法的后輩。金氏家族在隱門最強大,自然最驕傲,擁有的資源最多。他們幾十年間已經很少對外招收弟子了,不過會讓弟子出外歷練時,結交權貴。比如戰神厲至遷天天練習的金剛初級鍛體術,造就了戰神的威名,據說就是來自金氏家族。而江云影開的仿皇膳飯莊里一味養生的方子,也是來自木氏家族神醫出來游歷時,結下的善緣。商浩然在青溟的記憶里翻找,居然還看到意外的兩個消息。一個是厲影的體質問題,當日陳昊帶她去旅游,遇到的那個老嫗就是水氏家族的長老。厲影的體質乃是絕佳根骨,老嫗想把厲影忽悠去水氏家族學習,厲影卻回絕了。厲影的身份乃是戰神之女,戰神又與金氏家族交好。因此老嫗不敢硬來,更不敢和金氏家族通氣,萬一他們到時候把人搶走了,他們豈不是替別人做了嫁衣裳?況且厲影還懷孕了。老嫗知道后著急的不行,一旦厲影生了孩子,她的修煉根骨就消失,她必須要想辦法,讓厲影把孩子打掉。沒辦法,那老嫗便只能用了別的手段,讓他們門下一名女弟子,用柔術迷惑了陳昊,再請青溟幫忙,讓厲影被迷惑住上了山頂。這才有了商浩然那天晚上看到的慘案。當時幸虧薇姐及時發覺,打了電話給商浩然,要不然晚一小時,厲影就會消失不見,會直接被老嫗帶走。另一個是李菊的下落。李菊竟成了水氏家族的內門弟子。這里竟然還有一點和他有關呢?李菊本來是沒有什么根骨修習柔術的,更沒有資格進入水氏家族的,但是她貢獻了一部功法:鴛鴦心法。水氏家族立即如獲至寶,作為交換條件,李菊也成為了內門弟子。平時李菊會和其它人一起學習,至于能學到什么程度,就全看她自己造化了。上次青溟出手迷惑厲影時,水氏老嫗曾答應的報酬未曾支付,青溟上門索要,反而被老嫗設下圈套,要抓住他。青溟恨極,便抓了水氏一位內門弟子要脅。青溟抓的人就是李菊。李菊利用自己當過多年導游的經驗,舌燦蓮花,讓青溟相信她的地位不高,抓了也沒用。當青溟發現李菊的計策后,立即追擊,卻被李菊手中的玉梳所傷。這個玉梳就是商浩然,從南極冰晶龍宮里拿來,送給她的。沒想到這個在龍紫若宮里當飾品的玉梳,在青溟的眼里,算得上個不錯的中級法器。青溟受了傷,急需要新鮮的靈魂來修復,就路上隨便抓了一個少女。誰知道惹下了滔天大禍了。這個少女是金氏家族百年難得一出的上佳根骨,金氏家族族長打算收入親傳弟子的好苗子。少女還沒開始修習,那是因為金氏長老們都在爭執,到底要給她修習什么樣的法術,才能不耽誤她的天賦。他們想的是,少女身上穿著有金氏家族徽記的衣服,誰敢動她?沒有料到這個女孩比較調皮,嫌棄金氏家族的衣服太low,就偷偷換了自己的衣裙,正好被受傷的青溟給撞見了。少女一死,金氏家族這邊給她點的長命燈立即就滅了,還留下最后死亡前的畫面。金氏家族怒了。本來鬼修就不容于世,現在更是有了清理他們的借口。金氏家族站出來說話,水氏立即跟隨,符氏家族不敢不聽,木氏家族也只能加入。于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清掃開始了。鬼門藏在深山里,悄悄摸摸經營了百年,方才發展了不足五百人的信徒,被四大家族聯手掃得干干凈凈。只有一些蝦兵蟹將因為在外面執行任務,反倒成了漏網之魚。青溟就是其中之一,等他吸收完那少女的魂魄,回到門派的時候,只看見一片廢墟。青溟在隱界待不下去了,只能倉皇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到了凡塵。沒想到金氏家族還是不肯放過他,多方打聽,派出眾多弟子,前來追殺他們。青溟萬般無奈,只能來到了,他經營多年的九耀山。最后的藏身之所。早在十年前,他出來游歷的時候,就發現九耀山底部,藏著一個唐代道人的古墓。古墓地處極陰,很適合他修煉。他破了古墓里的機關后,在已經化成白骨的道人棺材里,找到一本陰邪的功法【九轉血蓮吸魂大陣】。青溟如獲至寶,只是當他看完后才發現,當時他的修為不足以發動那個大陣,再說大陣布置,還需要人力物力。青溟便如同螞蟻一樣,一點一點的攢著,修煉著,終于在第十個年頭,攢夠了大部分材料,現在只缺九具年輕女人的鮮血和靈魂了。正好他被隱門追殺,來到這兒躲避,赫然發現,原本平凡的九耀山突然變成了旅游圣地。青溟感覺老天爺都在幫他,簡直太好了,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祭臺上除了江如眉之外的八個女孩,也不全都是游客,有些則是因為貪心,被青溟用算卦的辦法,半路上拐來的。青溟也不笨,他也知道藍星特情處不是吃干飯的,因此選擇女人的時候,都要挑選好久,要確定對方沒有朋友,性格內向或是孤僻,一個獨住,平時行蹤就很飄忽,經常失蹤十天半個月都沒有人關心的那種。選擇最后一個祭品時,青溟原本的對象不是江如眉,而是李秘書。只是當他從江如眉的身邊經過時,竟然嗅到了修者的氣息,他立即來了興趣,細查之下,更是大喜。古書上有云:若能用修道者的血來引動大陣,效果更甚。青溟親手導演了一場上山時,英雄救美的戲碼,讓江如眉對他產生興趣,這樣夜晚的時候,邀請她一起去賞下奇景,再加上他的攝魂術,江如眉自然也無法拒絕了。當天晚上他帶著江如眉去祭臺上試了下,果然發現江如眉的血,對那些血蓮來說,更是補品。他查過江如眉的身份,覺得有點麻煩,因此才會讓江如眉又返回民宿旅館,再在第二天上山看九日同出的奇景時,在制造的混亂中,失足跌下山崖。這樣江如眉便是死于意外,藍星特情處,也找不到他頭上來。搜魂大法一出,青溟的意識全部被商浩然摧毀了,形同傻子,不停發出傻笑聲。青溟如果早知道,江如眉還有一位商浩然這樣厲害的男朋友,恐怕打死他,也不敢打江如眉的主意吧。青溟已經沒用了,經脈俱斷,活不了多久了。看到那八個女孩的尸體,商浩然抿了抿唇,還是做了一個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的決定。他召喚出阿繡,讓她附身在青溟的身上,去督查局投案自首。只要等督查隊來檢查過現場后,發現這異常慘烈的情況,會立即向上通知,特情處。商浩然吩咐阿繡,只要感受到一點特情處的氣息,立即抽身離開。不要小看特情處的異能人士,他們都有真本事的,要是被他們誤傷了,就劃不來了。其實商浩然完全可以直接挖個坑,把他們埋了。但是想想他們也很可憐,或許家里還有親人朋友。就算平時孤僻一點,但總會有人想起他們吧?算是給他們家人朋友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