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星淵裂隙在三人沖出的瞬間,徹底崩塌、湮滅,化為一片混沌的虛無。
狂暴的空間亂流如同海嘯般沖擊著觀星臺外圍的微弱禁制,激起一圈圈漣漪,但終究被那古老的遺跡力量擋了下來。
“噗通!”
三人幾乎是摔進了觀星臺的范圍,癱倒在冰冷的星辰金屬地面上。夢涵和糖憂已是油盡燈枯,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影刃導師強行支撐著布下幾道陰影隱匿結界,隨即也盤膝坐下,臉色灰敗,氣息如同風中殘燭,顯然剛才強行穩(wěn)定空間和施展手段壓制夢涵體內沖突,耗盡了他最后一絲元氣。
死寂再次籠罩,只有三人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聲在空曠的殿堂內回蕩。
良久,糖憂率先掙扎著坐起,不顧自身傷勢,先檢查夢涵的狀況。夢涵雙目緊閉,身體依舊在輕微抽搐,皮膚下光暗能量流竄的痕跡雖然被影刃暫時壓制,但并未根除,如同潛伏的火山,隨時可能再次爆發(fā)。他手中仍死死攥著那塊布滿裂痕的星核碎片,碎片上的灰光與他體內的能量隱隱共鳴。
“導師,夢涵他…”糖憂看向影刃,紫眸中滿是焦急。
影刃緩緩睜開眼,眼神疲憊卻深邃如淵。他凝視著夢涵,沙啞道:“光暗本源沖突…已傷及神魂根本…尋常丹藥…乃至伽羅神力…只能暫緩…無法根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這處殘破的觀星臺殿堂,尤其是在那面刻著星圖的石碑和暗月標記上停留片刻,繼續(xù)道:“欲解此厄…唯有…兩個方法…”
“其一,尋得傳說中的‘混沌源氣’或‘陰陽道果’…以此無上神物為引,重定陰陽,調和光暗…”影刃搖了搖頭,“此等神物…只存于傳說…即便存在…也非我等眼下能企及…”
糖憂的心沉了下去。
“其二…”影刃的目光重新落回夢涵身上,帶著一種決絕與審視,“便是…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糖憂不解。
“他此刻…神魂與那沖突的本源…乃至這星核碎片…已近乎融為一體…”影刃緩緩道,“強行剝離…等同毀滅其神魂根基。唯一的生機…是順勢而為…以這光暗沖突為火,以星核碎片為種,為他…重塑一具能承載這股力量的…混沌之軀!”
“重塑肉身?!”糖憂震驚。肉身盡毀后重塑,本就是逆天之舉,兇險萬分。而要以如此狂暴沖突的力量為根基重塑,簡直是九死無生!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影刃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暗月吞噬…本就走的掠奪與融合的極端之路。如今他誤打誤撞…吞噬了光暗本源碎片…雖是大禍…卻也可能是…天大的機緣。若能成功…他的根基將遠超同階…未來…或可真正觸及…混沌大道…”
“但失敗…”糖憂聲音顫抖。
“形神俱滅,化為虛無。”影刃語氣平淡,卻字字千鈞。
糖憂沉默了,看著痛苦掙扎的夢涵,心如刀絞。這抉擇,太過殘酷。
就在這時,夢涵似乎感應到了他們的對話,艱難地睜開眼,眼中黑白異象閃爍,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卻異常堅定:“…導師…方法…我…選…第二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