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熱度再次居高不下。
熱搜里營銷號又梳理了一遍霍家關系,二太是媒體戲稱。
港城在71年后就禁止一夫多妻,之所以稱呼為二太,是因為原配長子極力反對父親續娶,霍宏城與其并非法律結合,只有公開儀式和部分財產安排以確立關系。
“誒,你也在看這個啊,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仔去爭權奪財,根本不是對手,”助理感慨著豪門深似海,“不過她也夠冷血的,去年父母葬禮都不去,今年恐怕也不會現身。”
去年那場葬禮在港城大酒店持續了五天,十分轟動。
來的都是達官顯貴和家族世交,靈堂之上的花束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風水先生測算定穴,近千萬的稀世陰沉木為棺,隨葬的是天價古董和一對價值無法估量的圓條手鐲,是霍家從民國時期傳下來的冰種翡翠。港媒就此報道了一個多月,話題的熱度才降下去。
不過狗仔蹲點一個月,也沒發現霍家長女的蹤跡。
“一個衣冠冢,去了也沒意思。”謝青縵纖長的睫毛一垂,看不出什么情緒,語氣卻淡,“她就算在葬禮上跪到死,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葬禮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紅白事也不過是一場利益往來的社交宴,臺前唱著哀曲,極盡哀榮,幕后還不是一樣爭權奪勢,手段盡顯。
謝青縵按熄了屏幕,結束了話題,“先走了,有事電聯。”
“誒……?好。”
小助理還在困惑謝青縵的態度轉變,后者已經出了劇組。
劇組外有很長一段路畫了兩條黃線,會抄牌,很難打車。
謝青縵走到道路盡頭,才攔了輛紅色的士。
也許是天兒太熱了,悶得人頭腦發昏,司機問她去哪兒,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昭遠墳場。”
霍家的家族墓地就在昭遠墳場。
據說民國時,霍家專門請人看過,說這兒有塊風水寶地,能催十方運、聚八方財,旺子孫后代。而后霍家故去先人幾乎都下葬于此。
這個時間節點特殊,司機還多看了她兩眼。
倒沒疑心,只是喋喋不休地講起了相關八卦。
謝青縵心煩意亂,偏頭看向車窗外。
港島車流交織,老式電車穿梭其中,密集的街區,高聳入云的建筑群,大廈棱鏡折射出高低錯落的景致線條,濕熱的空氣里,財氣在奔流涌動,有種復古的迷亂感。
這樣一座城市,可以是名來利往的聲色場,也可以是水深火熱的牢籠。
她出生在港城,前二十年可謂紙醉金迷、順風順水。可惜,命運的青睞一夕收回,她從云端跌到谷底,除了一副美艷皮囊,幾乎一無所有。
一年了。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lifeisafugmovie。
真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