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忽然發(fā)生這樣的大事,還沒有成年的陳茜已然慌了神,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本想找申雅,但她知道申雅厭惡申秋玉,就算說了只怕也不會管,所以她給喬汐打去了電話。
喬汐聽完后,問她:“你母親有和你提過叫申老師過去嗎?”
“還沒有,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我父親和那個出軌對象,根本沒時間想起姐姐?!标愜缈戳搜凼中g(shù)室的大門,“喬汐姐,我該怎么辦?”
“暫時不要告訴申老師,如果你母親問起也想辦法攔下,我盡快回去,正好趁這機(jī)會,我跟你母親好好談?wù)劇!?/p>
電話掛斷后,喬汐便立馬打開了購票軟件,不管是高鐵票還是機(jī)票都很緊張,她只能多花錢找第三方幫她搶票。
但即便如此,她也只搶到了初三那天回江蘭的機(jī)票。
大過年的時間,她不想讓這樣的事情打擾申雅,況且在聽說這件事后,喬汐便嗅到了能讓申雅徹底擺脫原生家庭的機(jī)會。
無論她和申老師是否還能在一起,對方的家庭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想最后為申雅做些什么,如果沒有原身家庭的拖累,申雅是否能過得更灑脫隨性一些?
這兩天她和陳茜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在確定陳茜選擇申秋玉后,喬汐指導(dǎo)她收集了部分出軌的證據(jù),這兩天她便待在酒店中整理陳茜發(fā)送過來的信息,再通過學(xué)校的學(xué)姐,聯(lián)系到了一位擅長離婚官司的律師詢問一些事情。
初三回到江蘭市時,喬汐回媽媽家放了行李便立刻動身去往醫(yī)院,她又在醫(yī)院門口買了一個果籃和一箱牛奶,準(zhǔn)備齊全后,她按照陳茜給的地址走進(jìn)了住院部。
過年期間,醫(yī)院里的人并不多,喬汐來到骨科病房,她看著病房外的數(shù)字一間間找過去,最后停在了一間病房門口。
三人間的病房此刻只住著申秋玉一個人,陪護(hù)的是陳茜,喬汐站在門口都能聽見申秋玉在和陳茜念叨一些關(guān)于家中的事。
喬汐先敲了敲門,病房中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這才從外面走進(jìn)來。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在看見申秋玉疑惑地看向她時,她主動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旁的矮柜上,并道:“還記得我嗎,申阿姨?!?/p>
申秋玉盯著喬汐的臉,她一開始便覺得眼熟,當(dāng)喬汐離近,她才忽然記起自己當(dāng)初去找申雅,被一個小孩打攪的事。
“你。。。是你!”申秋玉想起來了,她沉下臉,語氣不善:“你來干什么,誰讓你來的!”
喬汐并不在意對方不歡迎的語氣,她自顧自拿過一張木頭椅子放到申秋玉床邊坐下,看著對方被吊高并打著石膏的腿,她先是關(guān)心的問:“阿姨,你沒事吧?我聽陳茜說你摔下了樓,所以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p>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給我出去!”申秋玉只覺得喬汐是來看她笑話的。
“阿姨您冷靜一點(diǎn),我和你無冤無仇,何必對我冷眼相向。”喬汐一直保持著微笑,她才不管這笑容在申秋玉眼中被解讀成什么意思,“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問阿姨,今后是想選擇生活在苦難里,還是想過得幸福滋潤一些。”
“你什么意思?!鄙昵镉窬X,喬汐看著人畜無害,但經(jīng)歷過上次,申秋玉可太知道喬汐這張嘴能說出什么混蛋話了,“是不是申雅讓你來的,她人呢,親媽住院了她也不知道來看一看,真是白眼狼!”
“阿姨,實不相瞞,是我讓陳茜不告訴申老師您家中發(fā)生的事情,畢竟您一直都沒有把申老師當(dāng)女兒看,那她自然也不需要搭理您家的事了,對嗎?”
申秋玉氣得抬起手指著喬汐,她想要大罵,但喬汐卻突然站起身抓住了她的手:“阿姨,您現(xiàn)在動彈不得需要人照顧,就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您現(xiàn)在就和那砧板上的魚一樣,只能任人宰割,我能冒犯您,陳茜的父親也能,您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了現(xiàn)在還陪在您床邊的人是誰?!?/p>
“你、你!”
這還是喬汐第一次演壞人,換做平時她肯定是沒辦法做到,但這些日子她天天面對著姜云依,對方冷臉嚴(yán)肅的強(qiáng)橫氣場,她都學(xué)了個六七層。
喬汐松開了申秋玉,她又扯住被子往上提了提,語氣變得溫和下來:“阿姨想聽聽我的故事嗎?!?/p>
即便申秋玉沒有回答,喬汐也默認(rèn)了對方要聽,她退后兩步坐回椅子上,才盯著申秋玉緩緩道:“我從出生起便沒了親生母親,但我遇到了一對很好的養(yǎng)母,她們視我如己出,給了我一個完整又溫馨的家庭,有時候我也會自卑,為什么別的小朋友有親生媽媽陪在身邊,而我連生母的一面都沒有見過?!?/p>
“我羨慕別的小朋友有親生母親,就像陳茜,她從出生起就得到了您的關(guān)注和您全部的愛意,我想,您從未苛待過她,對吧?那為什么您對另一個孩子如此苛刻,既不想認(rèn)她,又不愿徹底松開手放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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