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又問:“你和這個中介之前就認識?”
喬汐擺擺手:“不認識,是剛才去便利店買水的時候我跟她說的,對不起,申老師,我沒有想騙你,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
“沒有想騙我?”申雅唇齒間流露出幾許氣音,又從鼻腔中發(fā)出了一聲嗤笑。
“申老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喬汐討?zhàn)埖溃骸拔医窈蠼^不對你撒謊,申老師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喬汐雙手合十,做出了“拜托拜托”的動作,她最會撒嬌服軟,只眨了幾下眼,便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凝聚在眼眶里。
申雅面上雖還繃著臉,可面對喬汐這樣的小無賴,她心中卻有些招架不住,但被欺騙的感覺任然讓她不悅,因此,她還是狠下心抬起手,對著喬汐的腦門重重地彈了一下。
“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這句話在喬汐聽起來像是在給她下最后地通牒,或許申雅是否要追究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就要看她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
喬汐忍著額頭的疼,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大膽一次。
喬汐整個人往下一縮,趁申雅沒有反應過來時連忙抱住她的雙腿,隨后擠出兩滴淚開始假哭道:“我只是想幫申老師,那些房子都沒我的好,申老師為什么要租別人的,我開的價格比她們便宜,為什么申老師看不上我。”
被喬汐像個樹袋熊一樣扒著,申雅對喬汐的無賴程度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姜云溪究竟是怎么將自己的妹妹培養(yǎng)成了這副沒臉沒皮的無賴樣?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對姜云溪的印象,因喬汐幾次三番的耍賴正在逐漸祛魅。
申雅有些無措,她從未哄過人,也不知為何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卻要反過來安撫還扒著她腿不撒手的小無賴。
那哭叫一聲比一聲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申雅被吵得耳朵疼,也怕門外的中介聽見里面的動靜。
喬汐沒臉沒皮的不要緊,但她還是要臉的。
忍無可忍下,申雅用膝蓋頂了頂喬汐:“起來。”她的聲音依舊冷漠,只是在這冷漠下還夾雜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窘迫。
喬汐倒也算乖,還真就聽話地松開她褲子從地上站起來,只是那眼睛也不知是哭紅的還是自己搓紅的,“就那么想我租下這間房?”
喬汐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申雅眉尾向上輕輕挑起,眼中閃過一絲戲虐的算計,被小騙子耍了那么多次,她也該給喬汐一個教訓,“小騙子,寫兩千字的檢討明早交給我,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租下這間房。”
喬汐臉垮了,她以前撒謊,最多就是被姐姐和媽媽念叨幾句,只要撒撒嬌,這一關就算過了,可如今同樣的招式用在申雅身上,非但不奏效,還收獲了冰冷的眼刀和2000字檢討。
她想破腦袋都沒能想明白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她自認自己毫無破綻,可申雅怎么才看完這房子就能猜到房主是她呢,莫非是因為離自己現(xiàn)在住的房子太近,所以才被懷疑?
可這樣的話,申雅也太聰明了。
被戳穿謊言后,申雅也沒讓喬汐繼續(xù)跟著,她只能眼巴巴看著申雅與中介離開,大門被合上后,喬汐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臥室,這一坐就是一小時。
電腦屏幕中的文檔還空無一字,喬汐長那么大就沒寫過檢討,申雅這是把她當小孩教訓呢。
畢竟是她理虧,要想求得申雅的原諒,也只能認下這教訓,她本想去求助有經(jīng)驗的夏從安,可一想到對方家中還有個極為精明的姐姐,她怕夏從安太傻藏不住事,萬一被對方的姐姐知道,那她家姜醫(yī)生怕是也會知道了。
無奈之下,喬汐只能打開某個網(wǎng)站,再登錄一個小小號,最后寫下一個以“我有一個朋友。。。”為開頭的帖子,既然她不會寫,那干脆求助網(wǎng)友。
申雅從喬汐家里出來后,中介沒看見喬汐還問了一嘴,申雅沒有解釋,只道今天的看房行程就此結束,至于是否要租,要租哪套房子,申雅只說明天再給答案。
缺少了喬汐打圓場和接話,中介也無法撬開申雅的嘴,她們之間的氣氛彷佛被緊急速凍,申雅一直不答話,中介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回程途中車里很安靜,路程行駛過半,天又下起了雨,回到家里時,早已過了午飯時間,看著這大雨,申雅也不好意思點外賣,索性將家里剩下的最后一點面條煮來吃。
熱氣騰騰的面條在散發(fā)著香味,看著白霧升騰,她恍然想起今天忘了將喬汐上次穿來的衣服還給對方,她這幾天就準備搬家,現(xiàn)在這間房的房東已經(jīng)和別人約好了時間來看房。
雖然她馬上就要搬走,但是在走之前,她并不希望有陌生人闖進她的安全區(q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