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并不會被這三杯酒給帶走,但時間會,一晃眼已是凌晨,申雅第二天還要上班,當(dāng)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時,姜云依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送你。”
申雅雖然喝了酒,但這三杯果酒不至于讓她大腦不清醒,聽見這句話她竟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露出了一個略顯揶揄的笑:“姜。。。老板,您剛才似乎喝了不少酒?”
姜云依的笑僵在臉上,真是喝酒喝糊涂了,“是,喝了酒不能開車,這樣吧,我讓周梓倩送你回去。”
“謝謝,但不必了。”申雅從沙發(fā)上拿起自己的包,又從包里找出手機(jī):“我自己叫了車。”
“那我送你到門口,別再拒絕了。”
兩人并肩而行,在路過剛才的那群朋友時,姜云依和方墨謠打了聲招呼,才繼續(xù)陪著申雅往空白的大門走去。
“最近還有和小汐聯(lián)系嗎?”姜云依忽然問。
提起喬汐,申雅大腦又敲響了警鐘,她警惕地掃了眼姜云依:“怎么?”
“之前看小汐和你關(guān)系不錯,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們其中一個舍友是鹿縈家那孩子。”
“嗯。”
“當(dāng)時鹿縈在和方墨謠聊這事剛巧被我聽見,我便跟她提了一句,正好小汐和宛凝家的小從安都在一個學(xué)校,之前也從宛凝口中知道她們還有另一個朋友的妹妹也考上了江蘭大,所以她那邊就找了關(guān)系將那孩子分在了小汐她們一個宿舍。”
申雅聽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這件事為什么要告訴我?”如果她沒有記錯,在入學(xué)那天時,姜云溪應(yīng)該都不知道這件事,不然喬汐她們也不會傻傻等著新室友了。
“我聽鹿縈說,在新生報道的那天她看見你出現(xiàn)在江蘭大學(xué)。”兩人已經(jīng)來到空白的門口,姜云依見到了那輛停在馬路邊的車:“讓我猜猜看,今夜你的迷茫是否來自我家小汐?”
申雅臉色煞白,指甲都扣進(jìn)了手中的皮包中,她抿著唇不發(fā)一言,眼睛也并未看向姜云依,對方太過敏銳,若說喬汐是只小狐貍,那姜云依可謂是深山中掌管一切生靈的山神,沒有任何事物能逃過她的眼睛。
“看來我猜得沒錯。”姜云依抬起手輕輕拍了拍申雅的肩膀:“放輕松,這是你與小汐的事,我不會干涉,自然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說了,你可以相信我。”
她們來到車前,姜云依拉開后座的門將申雅送進(jìn)了車?yán)铮T把手并未關(guān)閉,只是稍稍俯下身微笑著對申雅說:“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fā)個信息報平安,我們下次見,申雅。”
姜云依把車門合上又后退了一步,等車子啟動后,她目送著車輛遠(yuǎn)行,深夜的道路空曠,筆直的一條道路上只有申雅乘坐的那輛車在行駛著。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將她留下。”
聽到聲音姜云依并不意外,她回過頭對上了方墨謠玩味的眼神,對方出來時披了一件薄外套,但那外套的樣式并非是方墨謠往日會穿的風(fēng)格。
姜云依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方墨謠身邊,兩人又一起往空白走去,姜云依搖搖頭,說:“我用什么理由將她留下?”
“你對她不是很有興趣嗎,何不趁此機(jī)會?”
“有興趣,但不是非要發(fā)生些什么。”姜云依還在回味剛才申雅被她戳破心思后露出的表情:“換種生活方式?jīng)]準(zhǔn)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況且。。。。。。”
一旁的方墨謠還在等姜云依說完這句話,可直到兩人走進(jìn)空白,姜云依都沒再開口,但好奇心卻勾得方墨謠忍不住問:“況且什么?”
姜云依卻再次搖搖頭說:“沒什么,希望是我弄錯了。”
車中的申雅已經(jīng)閉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剛才被姜云依猜中心思,她的確有那么一瞬間慌了神,原以為對方會問些什么,但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如今沒了姜云依那壓迫人的視線,她身體才得以放松下來,此刻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她又發(fā)覺自己根本沒必要驚慌,她今夜本就是來尋找答案,她連自己都沒有解開疑惑,又何必怕姜云依的猜測呢,無論如何,她現(xiàn)在與喬汐也只是朋友關(guān)系,至于還有沒有其她的關(guān)系或情感,她不知道,也暫時不想去思考了。
申雅不愿讓自己與喬汐搭建起來的橋梁被損壞,因?yàn)樗娴呢潙賳滔砩夏枪蓽嘏瑢Ψ降牡拇_確是她這些年來得到過的最好的慰藉,因此她舍不得將其推開。
喬汐的大學(xué)生活是忙碌且充實(shí)的,除了學(xué)習(xí)還有很多別的活動與社交,距離開學(xué)已經(jīng)過去快兩個月了,她本想著國慶去見申雅,但又被別的事情拖住了腳步。
春去秋來,回想起上一次見到申雅還是在天氣最熱的時候,如今溫度稍稍降低,也是來到了十一月初。
喬汐的駕照終于拿到了,她第一時間便拍了照片發(fā)送給申雅,這些日子雖然沒有見面,但聯(lián)系并沒有減少,之前夏從安和余甜甜詢問她是不是喜歡上了申雅,她為此還苦惱了好幾日,但后來忙著別的事情,又加上與申雅之前一直沒能碰面,她便將這問題拋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