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將一堆零件拼起來,像人一樣的想事情?”
蘇羨予笑著點點頭,“這就是人工智能,當然,咱們現在可以不用去追求過于人工化,目前只需要一臺計算速度超級高的計算機,然后將智能體的數據輸入即可。”
蘇羨予的目的最主要還是造一臺超級計算機,而不是真的搞一個有智慧的機器人出來。
但顯然黃易玲更感興趣的是人工智能,對上她的目光,蘇羨予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鉛筆,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簡易的芯片輪廓,“基礎數學理論打底,讓它能算;機器學習理論做骨架,讓它能學。
深度學習理論當血肉,讓它能記住錯誤,最后把這些塞進鐵殼子里面,就是咱們說的有意識的機器人。”
蘇羨予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可黃易玲卻聽得手心冒汗,她比誰都清楚,蘇羨予嘴里說的“簡單”,背后藏著多少跨時代的難題。
就說那機器學習,光是如何讓機器從海量數據里“提煉”規律,就足夠困住頂尖研究員十年八年。
可蘇羨予的眼神太過于篤定,像是握著一把能劈開混沌的鑰匙,看得黃易玲心里那點對“不可能”的敬畏,全部變成了躍躍欲試的癢。
蘇羨予正想說話一旁的黃易玲就率先道:“要做機器,就得先有硬件框架,我之前琢磨過小型計算機的結構,或許能改改……”
聽到她的話,蘇羨予沒有吭聲,抬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柜角那本被翻得卷邊的《電子線路基礎》,書頁空白處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公式旁邊還畫著小小的電路圖。
“基礎不錯。”蘇羨予指尖點過那本書,“但不夠。咱們要的不是能算題的機器,而是能糾錯的,比如你讓它算11,它不僅要知道等于2,還得記住如果有人說等于3,錯在哪。”
蘇羨予一邊說一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抓起鉛筆就在草稿紙上寫了起來,雖然此時有點偏離原本計劃,但她不介意給黃易玲多講一些。
數據流的走向圖、神經元模擬鏈接方式、甚至連如何讓機器“儲存”錯誤案例的邏輯門設計,都像早就刻在她腦子里,一筆一劃順暢得驚人。
黃易玲站在旁邊,看著蘇羨予寫的理論,驚訝過后只剩下佩服,有些她貌似在國外的期刊見過,比如那個用三層嵌套循環模擬“聯想記憶”的算法,簡直像是給機器裝了個會拐彎的腦子。
“這……這是你早就想好的?”黃易玲沒忍住心中的好奇。
“算是吧。”蘇羨予頭也沒抬,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其實這些在星際的時候就已經有完整的理論依據,所以不需要蘇羨予過多去探索,星際網上一搜就是一大把。
但是對上黃易玲的時候她不能這么說,“之前造銀河的時候順帶琢磨的,總不可能讓那么大一臺機器,只會干巴巴地算數吧?只不過那個時候太忙了,就沒有去考慮智能體。”
黃易玲聽得乍舌,合著人家搞超級計算機的時候,就已經在惦記上人工智能了?
不得不說黃易玲這想法沒有毛病,蘇羨予確實在弄銀河的時候就想著把飛鳥弄出來。
黃易玲深吸一口氣,搬了張凳子坐在蘇羨予旁邊,拿起筆開始對著圖紙標注零件參數,“外殼用鈦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