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殘云 第一百章：陰謀（二）（第1頁）

他問冷如鐵，知道他為什么每一次作戰，都會帶領石營全體軍民和清軍作戰，而不是帶領石營將士和清軍廝殺，讓百姓躲在大后方，冷如鐵把頭搖搖，不知道聆敬陽為什么這么問他，他很疑惑，聆敬陽笑瞇瞇告訴他，要讓老百姓懂得他們為什么而戰斗，老百是人，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清軍來了，被屠，潰兵來了，還是被屠，石營一路上保護老百姓不被屠殺，不讓他們餓死，就是要讓百姓發自內心擁戴石營，再將老百姓武裝起來，讓每一個擁護石營的老百姓。成為一根根帶刺的后備士兵，在石營統治區域的每一個村莊，每一個屯子都起到堡壘一般作用，石營兵力枯竭，石營官員去村子，屯子里面振臂一揮，一呼百應，入石營從軍者絡繹不絕，成為石營最堅實盟友。冷如鐵理解不了，這些小老百姓能有多大本事，就算有一些青壯，沒有精良武器和行伍操練，也就是比一般農戶要強，并不值得傾注過多心血，他和聆敬陽說道：“末將不覺得百姓有這等能力，每一次有兵災，死的最多的不就是老百姓嗎，這些百姓要是有本事，也就不會被屠殺，更不會被建奴像敢牲畜一樣，從關內趕到關外。”“那就讓老百姓變得有本事，要發動千千萬萬百姓和我們一起共進退，有百姓的支持，清軍算得上什么，你以前是薊鎮兵，并不熟悉大順軍，大順軍為什么能夠從流寇到王朝正規軍，你有沒有想過？”聆敬陽連珠炮似的語速，讓冷如鐵應接不暇，他聽到聆敬陽稱呼大順軍以前為流寇，這可是要殺頭的，但聆都尉敢這么說，他也鼓起勇氣，說道：“大順軍能夠成氣候，是那位天子瞎指揮，百姓又被蠱惑，還有清軍在關外拖住朝廷主力兵馬，沒有這些雜七雜八的，大順軍早就被滅了。”聆敬陽突然給他鼓掌，保持笑容說道：“冷如鐵，我剛才聽到你說百姓被蠱惑，那你們怎么不能蠱惑百姓呢，反而讓大順軍蠱惑百姓，大順軍每到一地，當地百姓夾道歡迎，壺漿簞食，朝廷兵馬呢，不是投降，就是被殲滅，你們的唐總兵手握重兵，不也投了嗎？”“這。。。唐總兵沒有糧餉，不得不降。”冷如鐵被說的滿臉通紅，聆敬陽哦的一聲，表示冷如鐵在胡說，冷如鐵不敢開口說話，聆敬陽又說道：“天下百姓千千萬，如果都支持我們，那將會是一支龐大的力量，你冷如鐵也能成為領兵百萬的統帥。”“末將不敢想，末將只想跟著大人痛痛快快打建奴。”“哦，是嗎？”聆敬陽突然閃爍著雙眼，問領如鐵，倘若南方小朝廷兵馬渡江，和大順軍爆發戰爭，他會不會把鐵刀砍向江南明軍，冷如鐵沉默一會，突然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說道：“末將只聽從上官軍令，讓我打誰我就打誰，不敢有半句怨言。”他的態度，聆敬陽說不上滿意，但也絕對不厭惡，用左手在他的肩膀輕輕敲打：“冷如鐵，你要是想不明白，從今以后不妨為天下蒼生而戰，或許有不一樣的體會？”這番話使得冷如鐵所有所思，為天下蒼生而戰，聆敬陽看著絞盡腦汁模樣，知道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種思想，和他說道：“你剛才說全軍提速，這倒是不錯，從明早上開始，扔掉一些不必要的輜重，火速趕往遵化城，以最快速度通過遵化城，那時你和騎兵營去密云。”冷如鐵壓根就沒有聽到聆敬陽和他說去密云鎮，他滿腦子都是聆敬陽說的那些話，思想開始有一絲絲變化，聆敬陽回去休息，他就低著頭會營地。聆敬陽正準備睡下，白璐水卻突然闖了進來，這些天中，白璐水受到老饅頭等輜重部隊很好地保護，白墩等數十個右營士兵也忠心耿耿保護她，讓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她很不滿足在石營地位，今晚來找聆敬陽，就是要求把白墩等右營將士并入到戰斗部隊。“白小姐，白墩是你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加入石營，還請白小姐莫要為難人。”聆敬陽缸里利落拒絕白璐水請求，他此時也不想和白璐水說話，他忙活一天，非常缺乏睡眠，這個白璐水卻跑來和啦扯東扯西，他差點就問白璐水，就白墩那體格，像是能作戰的士兵嗎？白璐水鐵心要讓白墩等人加入石營，她們這些人在石營中混吃混喝，卻沒有承擔一點戰斗任務，她很要強，不允許自己白吃白喝，要不是女兒身，早就提著大刀和石營軍民一起戰斗。聆敬陽沒有同意后，她嘟著小嘴，叉著腰和聆敬陽比劃：“聆敬陽，你把我當什么人了？”“你是大小姐，你要是死在軍中，我怎么面對白將軍，你要真想幫助我，就別我添亂，就好比現在，讓我睡上美美一覺，明日全軍提速趕往遵化城，你回去早點休息吧。”他做一個請客手勢，白璐水自找無趣，黑著臉回去休息，她離開以后，聆敬陽也躺下來，準備睡覺，可是他怎么到睡不著，他成功讓李如風，老饅頭成為心腹大將，今晚或許能夠收服冷如鐵，或許冷如鐵根本不能接受他的觀點，但不管怎么說，他要努力維持石營這支隊伍，讓這支隊伍成為可以左右天下局勢的強大力量。不僅如此，聆敬陽還想到米盛光這個商人，等有了穩定根據地，這個商人應該怎么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讓他和李道力成為石營白手套，為石營開辟商貿路線，獲取源源不斷的銀子，李道力為貿易路線提供武力保護，聆敬陽越想越有意思，大腦皮層非常活躍，他躺在普這一塊布的草地上，想象著石營有一塊地盤，應該怎么去經營。他睡不著，回到軍營后的冷如鐵也睡不著，他回到軍營躺下來睡覺，腦海里還在想著聆敬陽那句，為天下蒼生而戰，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也從來沒有這么有深度，在他認知里，和上官搞好關系，和戰友保持適當距離，和敵人保持優勢，還有多存點銀子，回家去個婆姨，這些占據他整個軍旅生涯。可今晚聆敬陽在他內心種下一顆種子，種子開始落地發芽，而他卻還在苦苦想著為蒼天百姓，或許大順軍能夠滅掉大明朝，就是這些百姓的選擇，他為薊鎮兵，駐守在順天府北部，之前很少和大順軍交戰，但是在石營之中，萬里云，李如風，老饅頭還有董大器等將領，都是大順軍鐵桿支持者，這些人為什么會鐵心支持大順軍。那李如風和他一樣，以前也是邊軍，老饅頭是一個秀才，董大器是個出家人，是什么讓他們走到一起，為大順軍奉獻所有？想到這里，萬里云突然想到石營另外兩個將領，張羅輔和王恩，這兩人在日常戰斗和生活中，并沒有體現出對大順朝廷過分熱情，冷如鐵突然有些興趣，張羅輔是大明武進士，這是全軍都知道的秘密，可這個王恩是哪里來的，他作為炮營掌旗，卻沒有一門火炮，唯一一門火炮還因為太過于笨重，被扔在路上，還有那個和他同姓的冷龐，在聆敬陽心目中仿佛地位很高。他也聽人說過，炮營就是石營的關系營，從每一次戰斗中都能夠看到，聆都尉有意無意讓炮營躲在最后面，特別是攻城戰，炮營幾乎是作壁上觀，使得炮營避免一些出現不必要傷亡，他在想莫非炮營里石營重要人物，冷如鐵越想越有味，炮營的好奇，和為天下蒼生而戰，在他腦里不停旋轉，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醒來，石營軍民在聆敬陽軍令下，扔掉一些笨重東西，只帶糧草前進，這速度提高很多，在后面的李狍等清軍，也發覺到大順軍扔掉一些負重，開始全速往遵化城成去了，他不由得陰險和部將說道：“你說這些泥腿子，是從遵化城北城過，還是從南城過啊？”部將順著他的意思，說李將軍高明，昨晚讓高屯去賊軍軍營故意說從城北過，這些賊軍絕對會從城南過，以遵化城在城南的伏擊，絕對可以擋住賊軍前進道路，那時候李將軍帶領弟兄們前后夾擊，滅了這群賊兵，看他們還敢不敢往薊州方向去。李狍哈哈大笑，仿佛大順軍即將被消滅，下令各部繼續跟著大順軍，在遵化城下滅掉這只讓屯齊憤怒的敵軍，用大順軍人頭獲取屯齊賞識。清軍還在后面跟著，聆敬陽和之前一樣，不理會這群牛皮糖，帶著隊伍往遵化城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