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殘云 第七十八章：聲東擊西（一）（第1頁）

他認為盧龍城有胡三石駐守，城內還有數百降兵，突襲遷安城大順軍人數也不多，以胡三石兵力，防守盧龍城綽綽有余。能賴卻表示胡三石等降兵并不值得信任，這些人沒有節操，從大明投降大順，又從大順投降大清，怎么能夠讓這些人駐守盧龍城呢？能賴這么說，也是抗議沙泰的用人，竟然讓數百降兵駐守盧龍城，若是胡三石投降大順軍，城內的軍事物資被大順軍搶走或是銷毀，不用攝政王下旨，兩人就會被貝勒爺，都統等高級將領砍成肉泥。沙泰三角眼登時露出兇光，這個能賴竟敢質疑他用人，他不懷好意說道：“能賴，你領兵去遷安城，我親自帶兵回援盧龍城。”能賴和他部下心生不滿，卻也硬著頭皮執行軍令，領著兩百清軍和少部分壯丁進入遷安城。沙泰在他走后，并沒有回去支援，而是看著能賴進入遷安城，確定遷安城沒有大順軍伏兵，他才會帶大部隊撤回盧龍，他不敢肯定白天斥候看到的大順軍軍民，確實往北邊撤走？聆敬陽在城內密切休息城外清軍動向，李如風領著騎兵營將士大張旗鼓殺向盧龍城，他就斷定城外清軍軍營會開始熱鬧起來，果不其然，很多清軍士兵和壯丁被叫醒，不一會兒，從清軍軍營中沖出來數百人，往遷安城殺來。冷如鐵并不在進攻遷安城壯丁之中，他看著清軍一舉一動，只要進攻遷安城的清軍被伏擊，他就高喊清軍敗，在壯丁中引起騷亂，進而使得清軍軍營陷入混亂，他也相信聆敬陽不會錯過好時機，率領石營軍民掩殺清軍，一舉擊潰清軍主力部隊，乘勝追擊光復盧龍城。能賴領著數百人，輕飄飄來到遷安城南門，南門大門虛掩，突然有一個黑乎乎東西，飛快從大門鉆進去。清軍瞪大眼睛，以為是大順軍伏兵，卻發現是一只夜貓，害怕生人，從城門口沖進城內。清軍繼續前進，能賴無恥至極，讓壯丁走在前面，就算是有伏兵，死的也是壯丁，他有時間帶著部下撤回去。壯丁端著簡陋武器，貓著腰進去南門，進去城門以后，整個城池空無一人，在夜色下靜悄悄的可怕，壯丁被清軍往前趕，能賴帶領部下往城門口兩側城墻走。聆敬陽在城內一間高樓建筑物，看著清軍拙劣表演，內心感嘆，清軍猥瑣，卻也實用，城外清軍沒有動靜，這些進城的清軍應該是來試探城內有沒有埋伏？他和一旁老饅頭點點頭，老饅頭左手手持銅鑼，右手一根棒槌，猛地一敲。寧靜的夜空，一聲鑼喧天，城內伏兵盡出，弓箭手向著城墻兩側清軍放箭，大量清軍士兵被射死射傷，能賴連忙下令撤退，王承恩領著精挑細選火銃手，一口氣放完兩輪火銃，能賴和附近清軍士兵紛紛中彈倒地不起。壯丁被射的亂竄，清軍戰斗力不俗，被突襲以后，仍舊組織起有效戰斗，可他們面對是同仇敵愾的石營軍民，全鐵風，秦烈領著部下猛攻清軍，一陣短兵交接，清軍人少，又被突襲，很快落入下風。能賴被火銃擊中手臂，倒在地上，擡頭見部下被城內伏兵殺的丟盔棄甲，地上躺滿部下和壯丁尸體，他立即下令撤退，剩下數十個清軍擁簇他撤出去，見清軍撤退，聆敬陽下令全軍追擊，盡可能消滅清軍有生力量。城外，冷如鐵見城內殺聲大作，意識到聆都尉在城內伏擊清軍，沒一會兒，能賴率領的清軍瘋狂往外撤退，他深吸口氣，在壯丁中猛沖猛撞。高喊建奴敗，大順主力殺來，大家快走啊，清軍將士一片愕然中，他一刀砍死一個清兵，然后又沖進壯丁人堆中。壯丁被他這么一攪動，又看到城內清軍灰頭土臉撤回來，頓時炸營，很多壯丁想回家，開始沖擊清軍軍營。看著越來越多壯丁開始鼓臊起來，沙泰經驗老道，能賴被伏擊，壯丁軍心不穩，城內大順軍出城追擊，于是果斷下令撤退，撤退之前還試圖趕走一部分壯丁回盧龍縣，補充盧龍縣兵力不足。石營軍民速度更快，他們一邊追擊清軍，一邊高喊降順不殺，很多壯丁聽懂石營喊話，跑的慢的，紛紛扔到武器，蹲在地上投降，腿腳好的，一溜煙往家里跑。聆敬陽沒有停留，帶著主力部隊繼續追擊清軍，清軍撤退速度很快，他們放棄部分壯丁后，更是全力奔跑，只要撤回盧龍城，依靠城墻防守，足讓大順軍在城外頭破血流。石營主力部隊追著清軍打，只有王承恩領著炮營和關寧軍家屬在城外聚攏壯丁，之前跟著李如風等人佯裝撤退的關寧軍家屬，以及俘虜兵也回到遷安城，跟著炮營將士一起表忠心。冷如鐵在清軍撤走以后，領著數十個壯丁投降，恰好和王承恩見面，王承恩看見他留著金錢鼠尾辮，有些迷糊，很快就反應過來，拉著冷如鐵手高聲喊到：“降大順，不殺，賞銀一兩。”說完之后還真從口袋里，塞給冷如鐵五十兩銀子，附近壯丁見有這等好事，紛紛停下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壯丁隊伍逐漸穩定下來。王承恩在遷安城下聚攏六百多壯丁，壯丁情緒很穩定，王承恩想帶他們去支援主力部隊，被冷如鐵阻止，他和王承恩說這些壯丁沒有戰斗力，拉上戰場只會是無意義消耗，還會造成石營防守漏洞。王承恩想想也是，于是帶著壯丁，還有關寧軍家屬回到遷安城駐守，等待聆敬陽進一步指令。聆敬陽領著石營將士窮追猛打，沙泰領著清軍主力撤退，讓親兵給能賴下令，令能賴部斷后，能賴接到命令后，看了看部下，就剩下數十人，其他人不是戰死，就是潰散。他和沙泰親兵表示會竭力死戰，沙泰親兵傳達軍令以后，立即撤回，能賴突然和左右部下怒吼：“殺了！”可憐沙泰親兵，瞬間被能賴部下砍掉腦袋，能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罵道：“老子的人就該死？”他帶著部下往盧龍城西側撤退，給石營讓開一條道，聆敬陽沒有追擊這支小部隊，帶著部隊繼續追擊清軍主力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