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殘云 第五十四章：撤退（一）（第1頁）

聆敬陽眼瞳頓時變得驚恐，以右營和唐通兩部殘兵敗將，絕對擋不住建奴火力全開，建奴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破一片石防御，而大順軍偏偏又在這時攻打山海關，建奴卑鄙陰險暴露無遺，只要突破一片石，刀刃直殺正面作戰的大順軍。聆敬陽可以想象得到，大順軍血戰一天一夜，又腹部受敵，面對建奴排山倒海突襲，將會兵敗如山倒，他必須要想辦法挽救大順軍。李如風等將領雖然想去支援，可看見一片石和山海關方向都有戰斗，軍中出現不同聲音，有一大半將士要求支援一片石，也有一小半將士要去支援山海關，更有少數將士提著武器，在軍營門口等待支援的命令。聆敬陽支援一片石和山海關的念頭，他們這點兵力，去一片石也不能抵擋建奴進攻，去山海關也不能速戰速決，幫忙奪取山海關。面對建奴，他突然有一種心生退意的想法，他為什么要來這個末世，為什么要救朱由檢，還有大順軍，救了他們，又能帶來什么？山海關大戰并沒有因為聆敬陽到來而改變結局，聆敬陽陷入痛苦邊緣，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明知道打不過建奴，明知道大順軍攻不下山海關，可還要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他正在經歷天人斗爭，是帶領石營支援大順軍，還是撤退到三屯營？李如風好董大器兩個大塊頭同時站出來，請求去支援一片石，聆敬陽不同意兩人請戰，怒吼一聲：“都給老子撤回來。”李如風，老饅頭等將領驚愕看著他，就連張羅輔這個愿意為大明去死的武進士，也不能接受聆敬陽在這個時候撤退。李如風毅然提著馬刀，決然說道：“都尉，末將不能接受，弟兄都在浴血奮戰，吾等卻一走了之，末將不走，愿意和弟兄們一起死。”這時，一片石突然傳來一陣敗了慘叫聲，有大量潰兵往關內涌來，聆敬陽和李如風說道：“右營敗了，咱們趕緊撤回關內，莫要被潰兵沖散。”李如風等大順軍等將領，雖然很不情愿撤退，但是面對數千潰兵，在這里硬抗，只會讓秩序更混亂，聆敬陽得以帶著部下往關內撤退。他這一走得非常正確，右營和唐通部在阿濟格率領的建奴主主力進攻下，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袁宗第領著右營將士拼死戰斗，仍舊是無濟于事，大量右營將士被建奴刀鋒帶走性命。唐通也盡力了，他的薊鎮兵被數倍建奴圍攻，家丁都頂上去，仍舊是被殺得尸橫遍野，被迫帶著殘兵撤退到關內。薊鎮兵撤走以后，袁宗第讓白鳴鶴帶著輜重撤退到關內，又讓劉體純給陛下送去建奴全軍攻打一片石情報，請求陛下速速撤退。劉體純拉著袁宗第一起走，袁宗第不肯，他決定在這里為大順流盡最后一滴血，劉體純沒得辦法，和親兵使個眼色，親兵強行帶走袁宗第，袁宗第被五個親兵拖著撤退，隨著袁宗第撤退，大順軍在一片石防線徹底崩潰，阿濟格并沒有追殺這些散兵游勇，帶著阻力部隊直奔山海關，支援岌岌可危的關寧軍。李自成也接到一片石遭到建奴進攻消息，他下令各部以最快時間消滅關寧軍，占領山海關，還讓部下趕回京城，讓牛金星調動在京城駐軍來支援。中營權將軍劉宗敏在前線指揮戰斗，關寧軍被壓縮在關內一隅，戰敗只是時間問題，可畢竟還沒有攻占整個山關，李自成親兵趕來，和他說道：“建奴來襲，陛下有令，各部速速占領山關，不得有誤。”劉宗敏咬著牙帶著部下親自沖鋒，此時關寧軍到油燈枯竭，也爆發出驚人戰斗力，和大順軍進行激烈的肉搏戰，兩軍血戰至天亮，雖然大順軍將關寧軍團團圍住，卻仍然沒有徹底消滅關寧軍，此時沒有建奴支援，關寧軍將會全軍覆沒。李自成看著還在戰斗的山海關，突然發現右營白鳴鶴帶著輜重撤回來，還有袁宗第和劉體純等數百將士也一并撤回來，他們后面是一只比狼還很，比虎還猛的八旗精銳。阿濟格是建奴有名的名將，他帶領建奴主力部隊生吃右營和唐通軍隊后，目的是大順皇帝李自成，干掉李自成，大順軍群龍無首，將會陷入四分五裂，如果干不掉李自成，就盡最大限度殺傷大順軍，消滅大順軍有生力量。李自成以為后營和唐通兵馬可以擋住建奴進攻，卻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被擊敗，連忙調動預備役部隊，去抵擋家奴突襲，也就是前營。制將軍谷可成得令，帶領前營一萬多兵馬，迎著建奴撲上去，前營是大順軍攻擊力最強的軍隊，和建奴主力碰撞在一起，激起一朵朵血花，建奴軍被生生擋住前進步伐，和前營將士就地廝殺。兩軍都鉚足勁要消滅敵人，每一個山頭都要進行慘烈攻防，哪怕是一個陡峭一點的山坡，也要拼盡全力去占領。阿濟格擊敗一片石大順軍，認為大順軍也不過如此，看來這明人天生不善戰。他帶著大部隊想直搗大順軍黃龍，一波打崩大順軍，卻在距離山海關一尺之遙，殺出一只彪軍，活生生讓阿濟格難受的想殺人。阿濟格這支部隊受制于前營阻擊，寸步難行，但是在他后面，鰲拜，多鐸，博洛仨人各領一萬八旗戰兵，像三個箭頭一樣，突進前營軍陣。前營就像是一個正在和敵人搏斗成年人，突然被三把尖刀捅進腰肋，頓時散架，成百上千前營士兵被建奴收割生命，谷可成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擋不住清軍撕咬，不用他下令撤兵，前營還活著的將士扔掉武器，往戰場沒人的地方跑去。前營崩潰，讓李自成手中沒有可用之兵，不用多久，建奴就會殺來，和關寧軍兩面夾，大順軍被夾在中間，有可能會被打的全軍覆沒。李自成氣得直跺腳，勝利就在眼前，這些天殺的建奴，卻跳出來搶果子，他目眥盡裂，含淚下令撤兵。撤兵軍令下達，而山海關爭奪進入白熱化階段，劉宗敏中營，李過后營都壓上去，仍然不能殲滅殘余關寧軍，關寧軍在生死存亡之際，激發起強烈的求生欲望，瘋狂反撲，雖然損失慘重，卻始終沒有讓大順軍取得全勝。劉宗敏和部將說道：“再加把勁，就可以滅掉關寧軍。”可惜，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捅破前營阻擊以后，建奴就像是各色旗幟組成的海洋，一浪接一浪撲向正在進攻山海關的大順軍。后營最開始受到突襲，李過帶著部將正在殺入一處箭樓，眼看就把這座箭樓占領，突然在后方部將急匆匆跑來，說道：“制將軍，我軍后方有一只白甲兵馬，正猛攻高將軍。”李過在腦海里將關寧軍想了一下，并沒有白甲軍隊啊，下一刻，他立馬想到這是建奴，連忙下令去支援高將軍，高將軍是李自成妻弟高一功，也是后營將領，此時他帶領部下死死抵抗八旗兵，要是被八旗兵突破他的防線，整個后營將會被打的灰灰湮滅。高一功一部擋不住建奴進攻，李過被迫帶領已攻入山海關部分地區的將士撤回來，全力為中營爭取時間，中營一時半會滅不掉關寧軍，后方又被八旗兵生突，劉宗敏也被迫帶領部分軍隊去后方和建奴激戰，并下令已經攻入山海關將士擋住關寧軍反撲，大順軍主力部隊兩面受敵，損失大量有生力量。好在李自成下令撤軍軍令很快傳到中營和后營，李過和劉宗敏兩人連忙帶著部隊撤退。撤退途中，劉宗敏被流失所傷，李過領著后營部隊掩護中營撤退，八旗兵沒有能夠擴大戰果，反倒是部分八旗兵殺敵心切，被大順軍打了一個反沖鋒，損失不少兵馬。這些損失的兵馬，在多爾袞看來不值一提，他已經取得山海關大戰勝利，不僅擊殺大量大順軍將士，還收降吳三桂整個關寧軍，也終于實現努爾哈赤和黃調劑量滴啊人沒有能夠占領山海關的遺愿，他下令各部不得停留，全力追擊大順軍。洪承疇和吳三桂兩人被任命為前鋒，領著八旗兵殺向京城。李自成被迫帶領殘兵往永昌方向撤退，聆敬陽這只小部隊沒有能夠支援一片石和山海關戰斗，但是在撤退途中，卻起到至關緊要的作用。他帶著石營在通往永平方向的道路上等候李自成，不一會兒，隨著前線戰敗，一大群將領擁簇一人往西邊奔去，只有李自成才會這么多將領擁簇，他連忙上前喊道：“陛下，莫要往永平方向撤退。”李自成正帶著部隊往永平方向撤退，被聆敬陽冷不丁一吼，勒住馬頭，說道：“誰？”聆敬陽騎著馬上前，李自成和部將在火把照耀下，驚呼怎么是聆敬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