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劫后余波,情定心堅共此生
林風再次從無盡的黑暗和劇痛中掙扎著蘇醒。
意識回歸的瞬間,首先感受到的是體內前所未有的空虛和經脈隱隱的灼痛,那是道力徹底枯竭的后遺癥。緊接著,是后背舊傷處傳來的、不同于以往的深層酸痛,仿佛傷及了根源。
他艱難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片經歷過大戰、如今已開始腐朽剝落的巨大腔室穹頂。空氣中彌漫的能量風暴已然平息,只留下淡淡的焦糊和腐敗氣味。
“你醒了?!”
兩個充滿驚喜和擔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兩張寫滿憔悴卻瞬間煥發出光彩的俏臉湊到了他眼前。
柳夢璃的眼睛還是紅腫的,但此刻卻亮得驚人,她一把抓住林風的手,力道大得幾乎捏疼他:“媽的!你個混蛋!嚇死姐了!下次再敢這么不要命,老娘……老娘……”她“老娘”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是眼圈又忍不住紅了。
蘇晚雪則跪坐在另一邊,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滾落,卻帶著燦爛的笑容,不停地點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小心翼翼地用沾濕的布巾擦拭林風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林風看著她們,尤其是兩人眼中那幾乎溢出來的擔憂和后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了。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干澀:“……沒事了……別擔心……”
“沒事個屁!”柳夢璃聲音帶著哭腔罵了一句,卻連忙拿起水袋,小心地喂到他嘴邊,“少說話!先喝水!”
蘇晚雪也趕緊拿出準備好的、稀釋過的太陽水。
林風就著兩人的手,慢慢喝了些水,感覺干燥的喉嚨舒服了許多。他嘗試運轉了一下功法,發現道力恢復得極其緩慢,經脈也滯澀不堪,不禁微微蹙眉。這次透支比想象中更嚴重。
“你的道力……”蘇晚雪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臉色一白。
“嗯,枯竭了,需要時間恢復。”林風沒有隱瞞,語氣平靜,“身體也有些損傷,但不致命。”
柳夢璃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都是那該死的黑水晶!還有你!逞什么能!那凈化護符是能隨便亂用的嗎?!”她雖然罵著,卻趕緊又拿出幾瓶最好的金瘡藥和恢復丹藥,一股腦塞給林風。
林風看著她那又急又氣的樣子,心中暖流涌動,低聲道:“當時情況緊急,沒想那么多。總不能看著晚雪……”
“那你就能看著自己送死?!”柳夢璃打斷他,聲音猛地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委屈,“你以為你死了,我們倆就能好過了?!林風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有事,老娘……老娘就……”
她的話卡在喉嚨里,看著林風蒼白虛弱卻依舊平靜的眼神,所有的憤怒和后怕最終化作了一聲無力的哽咽,猛地別過頭去,肩膀微微顫抖。
蘇晚雪的眼淚也流得更兇了,她握住林風另一只手,泣不成聲:“對不起……林風……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
礦坑內一時只剩下兩個女孩壓抑的哭泣聲。
林風看著為自己落淚的兩人,心中五味雜陳,充滿了愧疚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他反手輕輕握了握蘇晚雪的手,又看向柳夢璃顫抖的背影,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說道:“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只是需要點時間恢復。我們是一個隊伍,保護隊友是應該的。換做是你們,也會一樣做的,不是嗎?”
他的話語似乎起了作用。蘇晚雪漸漸止住了哭泣,用力地點點頭,眼神變得堅定。柳夢璃也深吸了幾口氣,轉回頭,雖然眼睛還紅著,但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她用力抹了把臉,惡狠狠地道:“廢話!姐當然會罩著你們!但下次不準你再沖在前面!聽到沒有!姐血厚!抗揍!”
看著她那故作兇狠卻難掩關切的樣子,林風無奈地笑了笑,順從地點點頭:“好,下次你頂前面。”
“這還差不多!”柳夢璃這才稍微滿意,但依舊補充道,“不過你也得趕緊給姐好起來!沒你在后面加血上毒,姐心里沒底!”
經過這一番情緒宣泄和林的安撫,三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更加深厚的羈絆悄然滋生。
又休息了一段時間,林風恢復了些力氣,在三人的攙扶下坐起身。他的目光投向沃瑪教主消散的地方,那里依舊閃爍著幾件裝備的光芒。
“那些是……”他詢問道。
“哦,對了,光顧著你這混蛋,差點忘了正事!”柳夢璃一拍腦袋,這才想起戰利品。她走過去,將【怒斬】、【記憶戒指】和《冰咆哮》技能書都拿了回來。
“喏,你看看,都是好東西。”她將東西遞給林風,眼神清澈,沒有絲毫貪戀。
林風接過,逐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