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歸途暗影與赤月低語
穿過那扭曲的光門,熟悉的、屬于瑪法大陸的清新空氣涌入肺腑,盡管依舊帶著北境特有的凜冽,卻讓所有人都有種重回人間的恍惚感。他們出現的地方,是距離泣風峽谷不遠的一處偏僻山坳,天色已是傍晚,殘陽如血,將雪原染上一片凄艷的紅。
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加上連番惡戰和穿越幽冥海的消耗,除了負責警戒的游俠,其余人幾乎都癱坐在地,大口喘息著,貪婪地呼吸著這“正常”的空氣。柳夢璃肩頭的傷口雖經處理,依舊隱隱作痛,讓她臉色蒼白,靠在蘇晚雪身上閉目養神。林風則感覺腦海中的針刺感尚未完全消退,左臂傳來陣陣虛脫后的酸軟,新獲得的空間之力如同一個沉重而饑渴的器官,對精神力的汲取遠超他的想象。
哈羅德指揮游俠們迅速建立起簡易的防御圈,并派出了斥候偵查四周。烏爾夫則蹲在那名昏迷的影月刺客身旁,枯瘦的手指搭在其腕脈上,眉頭緊鎖。
“怎么樣,老頭?能撬開這雜碎的嘴嗎?”哈羅德灌了一口酒,走過來問道。
烏爾夫搖搖頭,聲音低沉:“他體內被種下了惡毒的靈魂禁制,一旦試圖強行搜魂或拷問關鍵信息,禁制便會觸發,瞬間焚毀其靈魂。影月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決絕。”
他取出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小心翼翼地刺入刺客頭部的幾個穴位,又喂其服下一顆散發著清香的丹藥。片刻后,那刺客身體抽搐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圍觀的眾人時,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變得一片死寂,顯然清楚自己的處境。
“你們……休想……得到任何……”他聲音沙啞斷續,帶著一種瘋狂的執拗。
林風掙扎著站起身,走到刺客面前,蹲下身,平靜地注視著他那雙隱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我們不問影月的秘密,只問一件事——你們是如何準確知道我們會出現在幽冥渡口,并且知道我獲得了虛空之核的碎片?”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他們的行動路線堪稱隱秘,就連皇朝公會也只是在石墓有所察覺。
那刺客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笑,眼神怨毒地盯著林風:“永恒的……陰影……無處不在……‘赤月’……注視著……一切……”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提到“赤月”時,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狂熱的虔誠與恐懼。話音未落,他身體猛地一僵,瞳孔瞬間放大,七竅中流出黑色的污血,氣息徹底斷絕。烏爾夫布下的銀針也瞬間變得漆黑,顯然那靈魂禁制還是被觸發了。
“‘赤月’……”烏爾夫拔出變黑的銀針,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來,“難道影月背后的,竟然是那個古老的邪惡信仰?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了。”
哈羅德臉色也很不好看:“赤月惡魔的傳說?那不是早就被三英雄封印在赤月峽谷深處了嗎?”
“封印,不代表消亡。”烏爾夫緩緩道,“影月行會行事詭秘,手段殘忍,若真與赤月有所牽連,他們尋找虛空之核碎片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增強實力那么簡單……”
林風沉默地聽著,感覺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赤月惡魔,那是比沃瑪教主、祖瑪教主更加恐怖的存在,是傳奇背景故事中終極的邪惡之一。如果影月真的在試圖復活或借助赤月惡魔的力量,那整個瑪法大陸都將面臨浩劫。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臂,冰、火、空間,三種強大的力量匯聚一身,這究竟是應對危機的希望,還是……引火燒身的禍源?
夜幕降臨,眾人不敢在此久留,簡單處理了那名刺客的尸體后,便趁著夜色,在游俠的引導下,朝著北境據點秘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