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以后,我開始整宿整宿睡不著,大腦不斷反復回放那場手術,忽然在某天的手術臺上,我發現沒法繼續執刀拿鉗。
我對它們產生了恐懼,手開始出現神經質的顫抖。
最終我提交辭呈,回到了老家。
對于我的辭職,姥姥什么也沒有問,只是笑著說,好好休息。
收回思緒,我邁開腿重新回到床邊,外邊已經沒了聲音。
我想,那只黃鼠狼應該走了。
它會去找誰?
村里有獸醫嗎?
如果沒有,那它的媳婦和孩子怎么辦?
會死嗎?
……
這個念頭一出,我沒忍住飛快打開門,低頭對上正欲轉身離開的黃鼠狼。
它聽見動靜,迅速回頭看我,豆豆眼重燃希望,亮得驚人。
我尷尬咳了一聲,想了想告訴它,「我可以跟你過去看看,但我不是婦產科,沒有什么經驗,也許過去了也辦法救你媳婦和孩子……」
黃鼠狼哽咽,「人,謝謝你!」
我換好衣服,跟在黃鼠狼身后。
找到了窩以后,黃鼠狼媳婦明顯情況不太好。
我毫不猶豫將它帶回家,飛快撥通以前大學室友現在是婦產科醫生的電話。
對方迷迷瞪瞪接了電話,「喂,老三?!?/p>
我飛快簡潔告訴他目前的情況,「我這邊有個……孕婦難產,情況是這樣……」
對面一下子清醒了,迅速給出推測。
我翻出醫藥箱以及器具,挨個消毒完成,按照電話給的指示開始嘗試助產。
我深呼吸,緊緊盯著黃鼠狼媽媽,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仿佛又回到手術臺上,劇烈的耳鳴聲讓我頭暈目眩。
別抖了。
別抖了……
黃鼠狼輕輕叫我,「人?」
我回過神,抬頭對上它濕漉漉的豆豆眼,眼底是藏不住焦急擔心。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這里除了我,沒人能救它們。
我硬著頭皮重新看向黃鼠狼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