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澤立刻噤聲,課堂上,陸川抱著本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兒的外文書讀著,一言不發。程宇澤本來想叫他玩王者榮耀的,但是看著陸川這一臉的「老子不爽誰惹誰死」的表情,想了想,還是算了。
一整個下午,陸川都跟吃了火藥似的,誰撞上都沒好果子吃。
放學,程宇澤叫他打球去,陸川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吆五喝六幾個男生一塊兒出了教室,朝著操場走去。
一場球賽,陸川打得很猛,很用勁兒,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非常不美麗。
夕陽西下,程宇澤陪他坐在籃板下面:「哎,一個人生悶氣有勁兒嗎?」
陸川面無表情地看著操場,沉聲道:「不然呢。」
「去問她啊!」
「不去。」
程宇澤笑了笑:「自家媳婦,有什么抹不開臉的!」
「煩!」
就是自家媳婦,陸川才生氣,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不能這樣幫著外人,投了秦之南就算了,居然還讓別人看見,還傳到他這里來了?
「別氣了。」程宇澤無奈安慰著他,半開玩笑地說:「你在這兒生悶氣,人家也不知道,要真有骨氣,你就一個星期別搭理她。」
陸川氣悶地說道:「就是對她太好了!」
「你還知道啊!」程宇澤煽風點火,樂呵呵地說:「你對小嫂子,簡直寵得太離譜!這不,慣出毛病來了吧?」
「對,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宋景也跑過來火上澆油:「你對她好,她跟你蹬鼻子上臉,你要是冷她三天,指不定巴巴地湊上來。」
「行!不搭理!」陸川將手中的籃球重重地扔了出去。
二十分鐘后。
楚楚拿著一瓶礦泉水,朝著操場緩緩走過來。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大大的帽子兩邊吊著毛茸茸的白球,領子也環著絨絨的兔毛,將她的皮膚映襯得愈加白晰。
陸川老遠就看見了她,正要起身迎上去,程宇澤吹了聲口哨,似笑非笑地說:「某人要自打臉咯?」
「打什么臉!」
陸川重新氣悶地坐下來,決定將男人的尊嚴捍衛到底。
楚楚走到他面前,默不作聲地將水遞給他。
一秒,兩秒五秒。
他沒有接,手揣在兜里,甚至沒看她一眼。
一陣風吹過,卷起枯草。
就連操場上打球的同學都裝作不經意地偷偷觀察兩人。
她還保持著給他遞水的姿勢,陸川的心緊繃著,幾秒的時間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的煎熬,有點受不住了。
就在這時,楚楚將手縮回去,在陸川正要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重新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