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平陽公主鼓噪王太子被封于南越之地、西南夷之地的諸侯王,共同對抗上君的‘封王詔令’,拒不就藩。”張湯喉嚨滾動,回答道。
對抗上意、抗旨不遵,凡是能通過諸侯王們給上君添堵的手段,平陽公主都在做。
大漢的長公主,不論老少,都工于心計,善于權謀啊。
“寡人的好姑母啊。”
劉據認可了平陽公主的手段,雖說上不了什么臺面,但足夠陰險卑鄙,“平陽公主府查察的怎么樣?”
“回上君,隨著長公主入長樂宮,平陽公主府整日閉門,除平陽公主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府,就連平陽侯也被禁足于府中,收獲不多。”張湯無奈道。
衛長公主攜子入長樂宮,到底是驚了平陽公主,下達了最嚴封府令,繡衣直指御史想要滲透探查,連門都進不去。
張湯親自對平陽公主府過去的案卷重閱,也對平陽公主的難纏有了更深的體會,大部分罪責都被時間、權力、財富掩蓋,小部分罪責竟在過去的時間里都得到了陛下的赦免和寬恕。
平陽有罪,但落實不了。
劉據沒有糾結以前的習慣,只注重眼下,“收獲是什么?”
“平陽公主在府外,有多位美少年,常有來往……”張湯難言道。
自從元光四年上任平陽侯曹壽過世,已有十年光陰,平陽公主寡居了十年,而這十年,正是平陽公主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十年,虎狼的年紀,以平陽公主之尊,找到彌補身心的辦法不難。
平陽公主有個癖好,只喜歡美少年,且是十三歲的美少男,沒有少年能永遠十三歲,但永遠有少男是十三歲。
這十年間,有數十位長相俊美的美少男出入平陽公主府,成為她暫時的內侍。
或許是念及舊情,也或許是不覺得有罪,平陽公主并沒有讓過去的少男內侍們“消失”。
大漢律,私侍公主有罪,但罪的是侍者,而不是公主。
劉據露出了嫌惡的神情,古往今來,都擋不住這群人的“臟”。
“抓捕那些‘內侍’,訊問知不知道什么。”
“是,上君。”
張湯領命,在詔令前,他就命令繡衣直指御史就在做了,那些美少年終究當過太平公主一年內侍,不可能對平陽公主府一無所知,只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就能埋葬平陽公主府。
詔獄的手段,會讓美少年們回憶起在平陽公主府的每個時光。
這便是所侍非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