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兩人從西南送回了賀禮,說戰(zhàn)事未平,歸期未定,不能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讓他們務(wù)必多留幾壇喜酒,等凱旋之日,再把這頓喜酒補上。
晚余給兩人回信,說能不能參加婚禮倒在其次,最要緊的是一定要平安歸來。
外面響起嘩啦啦銅錢落地的聲音,有人高喊:“撒喜錢了。”
高談闊論的民眾立時歡呼著去搶喜錢。
就聽那聲音又喊:“別擠別擠,錢多著呢,保證讓你們搶到手軟!”
晚余聽出是王寶藏的聲音,不禁又笑起來。
景元帝駕崩之后,祁望在祁讓的授意下封了太極殿,遣散了殿中協(xié)助景元帝煉丹的道士道童。
王寶藏出宮后,拿著祁讓給他的賞銀做起了買賣,后來又通過祁讓的關(guān)系做了皇商,在京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此番祁讓娶親,他自告奮勇攬下了沿途撒喜錢的差事,說這個差事最能體現(xiàn)他大皇商的身份,彰顯他腰纏萬貫,一擲千金的氣派。
一路上吹吹打打,熱鬧非凡花轎終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逍遙王府。
祁讓下了馬,把晚余從轎中扶出來,拿紅綢帶牽著她去了禮堂。
景元帝駕崩,皇后自縊,祁讓請來了德高望重的靜安太妃來做高堂,接受他和晚余的叩拜。
祁讓說王府里需要一個長輩持家,如果靜安太妃愿意,今后就留在這里,不用再回太妃所。
靜安太妃也不想在太妃所孤獨終老,當(dāng)下便爽快地接受了他的好意,盡心盡力為他操辦婚事。
如今坐在堂上,看著一對新人恭敬地向自己行禮,簡直跟做夢似的,激動的熱淚盈眶。
拜完高堂,夫妻二人對拜之后,祁讓便又牽著晚余去了洞房。
洞房里彩燈高懸,紅燭高照,大紅的喜帳大紅的鋪蓋,處處都透著喜慶與奢華。
祁讓扶晚余在床沿坐下,長長地松了口氣。
進了他的王府,入了他的洞房,從此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心終于可以落到實處,再也不用提心吊膽。
喜娘遞來金稱桿,祁讓接過來,挑起了晚余的紅蓋頭,一張含羞帶怯的芙蓉面映入眼簾。
喜娘和丫鬟仆婦紛紛盛贊新娘子的美貌,晚余羞得抬不起頭。
祁讓盯著她頻頻顫動的長睫,心頭酥酥麻麻,還沒喝酒,便已醉了七八分。
因著還要去前面招待客人,他只能讓晚余先在這里等著,等他應(yīng)酬完客人再回來。
晚余低垂眼簾不敢看他,小聲道:“王爺去吧,別喝多了。”
祁讓笑起來,彎腰低頭和她耳語:“放心吧,我有數(shù),我會盡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