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廢棄磚窯附近的荒野,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草和塵土。方才短暫的激烈沖突已經平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汽油味。
那輛被東風卡車撞得面目全非的綁架面包車癱在原地,如同死去的鐵殼蟲。另外兩輛李宏偉手下用于監視和接應的車輛也被逼停在一旁,車窗破碎,車門大開。
耿大壯帶來的手下行動高效迅猛,此刻已完全控制住場面。所有參與綁架行動的匪徒,包括頭目阿強在內,共計七人,全被反剪雙手,用塑料扎帶死死捆住,像一串被逮住的螞蚱,被迫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他們個個鼻青臉腫,身上帶著傷,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他們怎么也想不通,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綁架,怎么會瞬間變成自投羅網的絕境。
趙紅梅披著一名手下遞過來的大衣,站在耿大壯身邊,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清冷鎮定。她看著跪在地上的阿強,這個李宏偉最后的死忠,此刻如同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不敢與她對視。
“說!是不是李宏偉指使的?!”耿大壯一腳踹在阿強的肩膀上,將他踹得歪倒在地,聲音如同炸雷。
阿強悶哼一聲,掙扎著重新跪好,咬緊牙關,還想充硬漢。
耿大壯獰笑一聲,從旁邊手下手里接過一根沾著血的鋼管,用冰冷的鋼管前端抬起阿強的下巴:“不說是吧?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把你身上零件一件件拆下來,看你能硬到幾時!”
冰冷的金屬觸感和耿大壯身上散發出的實質般殺氣,瞬間擊潰了阿強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他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煞星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別……別!我說!我說!”阿強崩潰地大叫,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是宏哥!是李宏偉讓我們干的!他讓我們綁了趙小姐,送到這磚窯來!他說……他說要讓陳山河好看!”
“有沒有證據?”耿大壯逼問。
“有!有!”阿強忙不迭地點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身上有個紙條,是宏哥親手寫的,上面寫著磚窯的位置和行動計劃!還有……這次行動他給了我五萬塊錢定金,存在城西信用社,用的是我小舅子的名字,存單在我家里鞋盒底下!”
細節都對得上!人證、物證、資金流向,鏈條清晰!
耿大壯使了個眼色,立刻有手下上前,從阿強貼身口袋里搜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果然是李宏偉那略顯潦草的字跡,明確寫著綁架目標和最終地點——北郊第三磚窯。另一個手下則記下了信用社和存單的信息。
跪在地上的其他綁匪見頭目都招了,也徹底放棄了抵抗,七嘴八舌地補充著細節,爭先恐后地指認李宏偉,試圖減輕自己的罪責。
“宏哥……不,李宏偉還說,事成之后,每人再給十萬!”
“車是他讓準備的,家伙也是!”
“他這幾天一直藏在城東‘碧水苑’小區3棟2單元501!”
連李宏偉最后的藏身地點都吐露了出來!
耿大壯滿意地點點頭,將紙條和記錄好的信息小心收好。他看向趙紅梅,語氣放緩:“紅梅,沒事了,這幫雜碎一個沒跑掉。”
趙紅梅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那些面如死灰的綁匪,最后落在耿大壯手中的證據上,輕輕吐出一口氣。她知道,有了這些,李宏偉徹底完了。
“清理現場,把人全部帶走,分開看管!”耿大壯下令,“受傷的簡單包扎一下,別弄死了,他們還有用。”
手下們立刻行動起來,將垂頭喪氣的綁匪們一個個塞進不同的車輛。
東風卡車和被撞壞的面包車也被迅速處理,自有專門的人負責拖走銷毀痕跡。荒野上很快恢復了寂靜,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抓捕從未發生。
但一份足以將李宏偉釘死的鐵證,已經牢牢握在了陳山河的手中。
耿大壯坐進車里,拿出對講機,向坐鎮后方的劉衛東和等待消息的陳山河匯報:
“山河哥,衛東,任務完成。紅梅安全,綁匪七人全部落網,李宏偉的藏身地點和直接罪證都已拿到。over。”
對講機那頭,傳來了陳山河冷靜而決斷的聲音:
“很好。按計劃進行下一步。”
一網打盡,人贓并獲。通向李宏偉最終結局的道路,已經鋪平。狩獵,進入了最后的收網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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