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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新秩序的建立,并非一帆風順。盡管陳山河立下了嚴厲的規矩,但急速擴張吸納進來的人員良莠不齊,難免會有害群之馬。
這天晚上,一家剛接手不久的游戲廳就出了事。兩個新招來看場子的原李宏偉手下,借著酒意,對一名贏了點錢不愿繼續玩的年輕學生強行勒索,甚至動了手,把學生打傷了。
消息很快報到了耿大壯這里。
耿大壯勃然大怒,親自帶人趕了過去。當時游戲廳里還有不少客人,看到耿大壯一行人殺氣騰騰地進來,都嚇得不敢出聲。
耿大壯二話不說,當著所有客人和工作人員的面,讓人把那兩個鬧事的摁在地上,親自掄起一根實心棒球棍,照著兩人的小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和凄厲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在寂靜的游戲廳里回蕩,聽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都他媽給老子看清楚!”耿大壯扔掉棒球棍,環視四周,聲如洪鐘,“山河哥立下的規矩,不是放屁!誰敢仗著我們的名頭欺行霸市,欺負普通老百姓,這就是下場!以后誰再犯,老子直接廢了他雙手!”
血腥的立威,效果立竿見影。消息迅速傳遍整個東城,所有新加入的人員都噤若寒蟬,真正開始意識到,“山河爺”的規矩,是帶著血的,絕不容侵犯。而那些商戶和普通市民,在最初的恐懼過后,反而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安全感——只要守規矩,這個新來的“東城新主”,似乎比李宏偉時期更講“道理”,至少,他不會縱容手下隨意欺負底層人。
陳山河得知此事后,沒有責怪耿大壯手段酷烈,只是淡淡地對劉衛東說:“把受傷學生的醫藥費結了,再額外給一筆補償,安排人處理好后續,不要留下話柄。”
恩威并施,規矩的鐵拳與細節的熨帖同時進行。陳山河正在用一種與李宏偉截然不同的方式,經營著他的地盤,塑造著他的權威。
東城的新主,不再僅僅是依靠暴力和恐懼統治的梟雄,他開始嘗試建立一種包含底線、秩序,甚至一絲微弱“公正”的新規則。盡管這規則的底色,依舊是森嚴的等級和不容置疑的強權。
站在王朝歌舞廳的頂樓,陳山河俯瞰著腳下這片燈火璀璨的區域。這里的大部分光影,已在他的意志籠罩之下。然而,他清楚地知道,登頂東城,只是一個新的起點。王建軍那雙銳利的眼睛,從未離開;內部急速膨脹帶來的管理挑戰日益凸顯;外部那些或明或暗的敵意,也在不斷聚集。
“北林王”的稱號,開始在一些場合被人小心翼翼地提及。但這王座的背后,是更重的責任,更兇險的征途,以及更加如履薄冰的處境。東城新主的榮耀與危機,如同光與影,相伴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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