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與凍結(jié)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迅速在山河集團內(nèi)部擴散、放大,演變成一場席卷所有人的恐慌海嘯。
起初只是竊竊私語,在辦公區(qū)的格子間、在走廊的角落、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當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管理層被警察限制在辦公室,當看著財務(wù)室的電腦和賬本被一箱箱抬走,當自己的工作電腦也被要求檢查、拷貝數(shù)據(jù)時,那種不安迅速變成了實質(zhì)性的恐懼。
“公司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我們會不會被抓?我們可什么都沒干啊!”
“工資還能發(fā)出來嗎?下個月房貸怎么辦?”
“聽說賬戶全凍了,一分錢都取不出來!”
恐慌如同病毒,在密閉的空間里瘋狂傳播。工作效率降至冰點,每個人都心神不寧,不斷刷新著手機上的新聞,或是偷偷在小群里交換著不知從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
一些心思活絡(luò)的,開始偷偷刪除電腦里可能涉及灰色地帶的文件、聊天記錄,甚至悄悄整理起個人物品,準備隨時抽身。幾個被劉衛(wèi)東安排在關(guān)鍵崗位、知曉不少內(nèi)情的中層,臉色尤其難看,他們互相使著眼色,躲進消防通道里低聲而急促地交談。
“媽的,這次動靜太大了,扛不住的!”
“王建軍親自帶隊,這是要往死里查!”
“我們之前經(jīng)手那些事……要是被翻出來……”
“得想辦法,不能跟著一起沉船!”
一種自保的念頭開始在這些人心中滋生、蔓延。他們開始回憶自己做過什么,哪些可能違法,哪些可能被當作證據(jù),以及……如何能讓自己脫身。
陳山河的辦公室內(nèi),雖然聽不到外面的嘈雜,但那種無形的恐慌氣息依舊滲透了進來。耿大壯的手機響個不停,他接起幾個,都是手下焦急的詢問。
“壯哥,場子被封了,兄弟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壯哥,警察好像在找?guī)讉€人問話,會不會把我們以前打架的事翻出來?”
“壯哥,我家里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