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連一絲虛與委蛇的耐心都沒有,赤裸裸的威脅和碾壓。
陳山河不再多說一個字,沉默地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背后的門關(guān)上,隔絕了里面囂張的煙霧和冷笑。
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卻壓不住那股幾乎要炸裂的憋悶和怒火。
虛與委蛇?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連虛與委蛇的資格都沒有。
老黑要的不是談判,是臣服。是讓他像條狗一樣,把好不容易搶來的肉骨頭,乖乖叼過去上貢。
回去的路上,陳山河的腳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鉛。
一百塊。像一道催命符,懸在了頭頂。
怎么湊?
壓榨那些本就艱難的攤販?他下意識否定了這個念頭,那跟刀疤劉還有什么區(qū)別?
再去偷廢料?風(fēng)險太大了,劉扒皮盯著,老黑也知道了,簡直是自投羅網(wǎng)。
似乎……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
他抬起頭,望向廠區(qū)那片巨大的、如同沉默巨獸般的廠房輪廓,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而決絕。
只能從廠子里想辦法了。
從那些堆積如山的、被遺忘的鋼鐵殘骸里,榨出更多的油水。
哪怕風(fēng)險倍增。
哪怕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沒有退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