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林市的天空陰沉,鉛灰色的云層低垂,仿佛隨時會壓下雪來。連續(xù)幾日的低溫,讓街道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呵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寒冷的空氣里。
下午三點,趙紅梅獨自一人從王朝歌舞廳側門走出。她今天穿著一件駝色的長款呢子大衣,圍著素色圍巾,手里拎著一個看起來不小的手提包。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向平時停車的位置,而是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等車,又像是要步行去不遠處的什么地方。
這個看似平常的舉動,立刻引起了隱藏在街對面一輛破舊桑塔納里、負責監(jiān)視的阿強等人的注意。
“強哥,目標出現(xiàn)了!就她一個人!”駕駛座上的混混壓低聲音,帶著興奮。
阿強瞇起眼睛,緊緊盯著趙紅梅的身影,對著袖口的微型對講機低語:“各小組注意,目標落單,按第二套方案準備。等她走到銀行那邊人少的路口,一號車制造輕微刮蹭,二號車趁機下手!動作要快!”
他們計劃在趙紅梅前往附近銀行的路上,利用一段相對僻靜的路段,制造一起輕微的交通事故,趁對方司機下車理論、趙紅梅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強行將她擄走。
趙紅梅似乎對潛在的危險毫無察覺,她緊了緊圍巾,沿著人行道不緊不慢地朝銀行方向走去。她的步伐很穩(wěn),眼神平靜地掃過街景,只有微微抿起的嘴角,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在她身后幾十米外,一輛外觀普通的黑色普桑緩緩啟動,不遠不近地跟著。車里坐著的是耿大壯安排替換掉的保鏢,但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除非趙紅梅有生命危險,否則按兵不動,確保“綁架”順利進行。
與此同時,在通往北郊廢棄磚窯的幾條必經(jīng)之路上,另外幾輛看似拉貨或者私家車的車輛,已經(jīng)靜靜地停在了預定的伏擊點。車里坐著的,是耿大壯親自挑選的精銳,個個眼神銳利,默不作聲地檢查著藏在車座下的家伙。劉衛(wèi)東坐鎮(zhèn)在歌舞廳的臨時指揮點,通過幾路人員攜帶的簡陋通訊設備,監(jiān)控著整個局勢。
一切,都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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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紅梅走到了預定路段的路口,這里行人稀少,只有偶爾疾馳而過的車輛。
就在這時,一輛原本正常行駛的銀色面包車(一號車)突然方向一偏,“嘭”一聲輕響,車頭擦碰到了趙紅梅前方不遠處一輛正常停靠的貨車尾部。
“你怎么開車的!”貨車司機怒氣沖沖地下車。
面包車司機也罵罵咧咧地下車,兩人立刻在街邊爭執(zhí)起來,擋住了部分去路。
這突如其來的小事故,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就在這一瞬間!另一輛一直緩緩跟在后面的無牌舊面包車(二號車)猛地加速,一個急剎,精準地橫停在了趙紅梅身邊!
“嘩啦!”車門被猛地拉開,兩個戴著毛線頭套、只露出眼睛的彪形大漢如同獵豹般竄出,一人捂住趙紅梅的嘴,另一人攔腰抱住她,不由分說地就往車里拖!
趙紅梅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發(fā)出被捂住嘴的、含糊的嗚咽聲,手里的提包也掉在了地上。整個過程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讓遠處偶爾路過的行人都沒反應過來。
得手了!面包車門被迅速拉上,引擎發(fā)出一聲低吼,立刻就要逃離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