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死志的老人,葉玄的臉上,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淡漠表情。
他沒有阻止,也沒有贊許。
仿佛,軒轅老祖的生死,對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他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
“龍王大人!”
軒轅老祖,突然,對著葉玄,深深地,彎下了自己那,從未對任何人彎曲過的,高傲的脊梁。
“老夫,斗膽,求您一件事!”
“說。”葉玄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我軒轅家,犯下欺天大罪,萬死難辭其咎。老夫,更是罪魁禍首之一。”
軒轅老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苦澀。
“但,家族之中,尚有九成以上的族人,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后輩,他們,對五百年前的真相,毫不知情。”
“他們,也是被蒙蔽的,可憐人。”
“老夫,懇請您,在老夫死后,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給軒轅血脈,留下一絲……最后的香火!”
說完,他那高傲的頭顱,深深地,低了下去。
為了那些無辜的族人,這位活了百年的“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選擇了,放棄自己所有的尊嚴。
葉玄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
足足過了半分鐘。
他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首惡已除,余者,不足為慮。”
“我,只殺該殺之人。”
聽到這個承諾,軒轅老祖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猛地一松。
他緩緩直起身,臉上,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解脫的笑容。
“多謝……龍王大人!”
再無牽掛!
他猛地抬起頭,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充滿了無盡的悲愴,無盡的悔恨,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大徹大悟后的……解脫!
“先祖啊先祖!你為了一己私欲,讓我軒轅家,背負了五百年的罵名!今日,就讓長青,來為您,為整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