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以身入局,做得再干凈也會被查的底朝天。
陳錢說道:“那這么說,今日不是孟寧?”
江朝淵摩挲著袖口,眸色冷然,“不管是不是她,此事都還得繼續查。應鐘死了,太子線索斷了,陳王那邊必定會問責,有個能交代的,總比半絲線索沒有要強。”
至于陳王愿不愿意為了這點兒說不清楚的懷疑,就去對上藺家和藺戎,那就與他無關了。
“讓城里的人都動起來,查所有近日出入城中的眼生之人,再讓吳德貴命人設卡,凡是出城之路全部戒嚴。”
……
裕豐齋的人被關了大半日,等翻來覆去查過沒有問題放出來時,外間天都已經黑透了。
雨水還在淅淅瀝瀝的落,孫三味被人扶著回到住處時,剛一坐下就疼的齜牙咧嘴。
“看你以后還瞎熱情不,這次遭了罪吧?”同屋的人忍不住說他。
孫三味苦著臉:“那也不能怪我,誰知道今兒個會死了人,再說了,是靖鉞司那些人自己沒看住逆賊叫人跑了出去,那孟小娘子還是被冤枉的呢,我看他們就是想要找個背黑鍋的……”
“你還說,不要命了?”
被瞪了一眼,孫三味悻悻閉嘴。
靖鉞司的人審他時動了刑,雖不致命但也遭了老一頓罪,好在掌柜的妹妹是吳大人的繼室,他又跟著掌柜的好些年,卻是查不出問題,那些靖鉞司的人才沒動他。
不過之后一段時間,他不能離開裕豐齋就是了。
身上衣裳沾了血,孫三味吃疼道:“快幫我換身衣裳,可疼死我了。”
“叫你瞎逞強。”
那人說著上前替他脫衣服,等將衣裳扯掉大半,突然鼻間動了動:“我說你這身上,怎么有股藥味兒?”
“什么藥味兒?”
孫三味抬手湊近,只聞到一股子血干后的腥臭,“你聞錯了吧,我又不吃藥。”
那孟小娘子身上才有藥味兒呢。
孫三味將衣裳扯下來團了團扔在床腳,直接一仰就倒在了長榻上。
他也真是夠倒霉的,沒多久前被人搶錢時,孟小娘子和雁娘子湊巧路過救他一回,他當時耍寶拍著胸口說要以命相報,結果沒成想差點真成了冤死鬼。
等過了這段時間,他非得去石青寺拜拜去。
另外一邊的福來巷,昏迷許久的孟寧緩緩蘇醒。
“醒了?”
孟寧側過頭,就見雁娘子坐在床邊,燭光在她臉上落下陰影。
雁娘子把玩著之前一起帶回來的那個裝藥的香囊:“什么時候換香囊了,一股子藥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