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梨剛回到病房,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許意。
“梨梨,”許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贊同,“你確定要凈身出戶?這太不劃算了。景塵洲名下資產無數,就算走正常程序,你也完全可以分到應得的部分。”
晚梨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開口:“不用了,意意。那些東西……從來就不屬于我。法律上那是夫妻共同財產,可我和景塵洲根本不是夫妻”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許意最終輕嘆一聲:“好,我明白了。離婚協議我會準備好,明天一早給你送到醫院。”
“辛苦了。”
第二天清晨,許意便帶著還帶著打印機余溫的文件來了。
她將協議遞給晚梨,:“打算什么時候給他?”
晚梨接過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指尖微微發涼:“下午吧。”
“離婚之后,有什么打算?”
晚梨露出一抹略帶澀然的苦笑:“嗯……還沒仔細想。做了三年與世隔絕的全職太太,感覺自己都快被社會淘汰了。”
“要不……跟我去國外?來我公司上班?”許意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
晚梨知道好友的好意,卻只是輕輕搖頭:“不了,我打算回天銘。”
“天銘?”許意有些意外,“可現在天銘是你父親在掌權,他會同意你回去嗎?”
提到“父親”二字,晚梨眼底瞬間凝結起一層化不開的冰霜。
“天銘,從來不是他一個人的。”她的聲音冷了下去,“公司有我母親留下的心血和股份。回不回去,由不得他同不同意。”
許意看著她眼中久違的銳利開口:“好!既然你決定了,我無條件支持你。有什么需要,隨時開口。”
許意在病房陪了晚梨一整個上午,兩人一起吃過午飯后她才離開。
病房重新安靜下來。
晚梨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是慣常的休息時段。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點開了那個幾乎從未有過主動對話的聊天窗口。
“現在有空嗎?我有事對你說。”她敲下這行字,發送。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機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卻始終沒有任何回復。
那條孤零零的消息下方,是更早之前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她卑微的詢問上:“今晚回來吃飯嗎?”
晚梨緊握著手機,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久到她幾乎要放棄時,那個置頂的聊天框終于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