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梨就站在病房門口,看著不遠處的男人,聲音清晰而疏離:“我來,只是想通知你,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吧。”
景塵洲看著她站在門口,眉頭不悅地蹙起:“你站那么遠說話,誰聽得見?”
晚梨抿緊了唇,眼底閃過一絲抗拒。
踏入他的空間,呼吸和他相同的空氣,都讓她覺得難以忍受。
她提高了音量,“我說,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景塵洲周身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他幾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猛地伸手,一把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
“晚梨,”他俯視著她,聲音里壓抑著怒火,“你風風火火跑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件無關緊要的事?當初結婚,是你自己點的頭,你父母也是同意的!你現在單方面說要離,問過他們的意見了嗎?還有,我奶奶那邊,她知道你要離婚嗎?”
晚梨迎上他冰冷的視線,猛地一甩頭,掙脫了他的桎梏,甚至嫌惡地向后退了半步,拉開距離。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我父母那邊,我自然會去說清楚!奶奶那里,等我們離了婚,我也會親自登門,向她老人家賠罪!”
她的目光直直刺向景塵洲,里面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還有,景塵洲,請你,不要碰我,離我遠一點!”
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反感,景塵洲危險地瞇起了眼。
“不要碰你?”他嗤笑一聲,向前逼近一步,“晚梨,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結婚證還沒作廢!法律上,你還是我景塵洲名正言順的妻子!”
“以前在我面前裝得那么溫順乖巧,小心翼翼地討好,費盡心思揣摩我的喜好,不就是為了讓我多看你一眼,期盼著我的垂憐和觸碰嗎?怎么,現在倒擺出這副冰清玉潔的姿態?嗯?”
最后那個上揚的尾音,帶著極盡的輕蔑和羞辱。
晚梨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依舊俊美矜貴,卻吐出如此刻薄言語的男人。
她曾經以為,就算他和阿蘅長得再像,脾氣秉性截然不同,但骨子里至少該存有一份良善。
原來……是她眼盲心瞎,看走了眼!
她沒有因他的羞辱而動怒,只是用一種近乎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景塵洲,是我看走眼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景塵洲眉頭緊鎖,:“什么看走眼了?”
剛才那一瞬,他清晰地感覺到,晚梨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凝視著另一個人。
這種感覺,讓他極其不爽。
晚梨不解釋,她后退一步,拉開安全的距離,語氣公式化地通知:
“我預約了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開門的時間。希望你不要遲到。”
看著她這副急于和他劃清界限的模樣,景塵洲壓抑的怒火徹底爆發!
他猛地伸手就要去扣住她單薄的肩膀,想將她牢牢禁錮在身前,逼她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其他表情!
晚梨卻早有防備,在他碰到自己之前,敏捷地向旁邊一閃,再次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抬起眼,眸中寒光凜冽:
“你耳聾了嗎?我說了別碰我!”
“好!好!好!晚梨,你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