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想要的,不就是一個聽話懂事、不給他添麻煩的景太太嗎?
他壓下眼底翻涌的暗色,擺了擺手,:“去吧。”
王姨如蒙大赦,趕緊快步上樓,不敢再多停留一秒。
王姨走進臥室,一眼就看見了晚梨額頭上刺眼的白色紗布,她心頭一緊,聲音都跟著發顫:“太太,您這是怎么了?”
晚梨抬起蒼白的臉,扯出一個安撫的笑:“沒事,就是出了場小車禍。收拾幾件衣服,去醫院住兩天。”
“這還叫沒事?”
王姨看著她血色盡失的嘴唇,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傷成這樣,怎么可能只是小車禍……”
晚梨心頭一暖,鼻尖微微發酸。
連一個傭人都懂得心疼她,可那個她名義上的丈夫,從在醫院漫不經心問過一句后,就再沒有半分關懷。
“真的不嚴重,”她輕聲重復,“養養就好了。”
王姨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上,:“只是去住院,怎么帶了這么多衣服?這都夠用上好幾個月了。”
晚梨垂下眼簾,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行李箱的拉桿。
多帶一點,方便。
等腿傷好了,他們倆應該早就離婚了,到時候也不用來回麻煩重新收拾行李了。
“我幫您拿下去。”王姨沒再多問,提起兩個沉重的箱子下樓。
晚梨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緩慢地挪下樓梯。
別墅門口,夜風裹挾著寒意撲面而來,王姨放下行李箱,不放心地看向她:“太太,還是我送您回醫院吧?”
“不用了,”晚梨搖搖頭,“我叫的車快到了。”
“那您一定注意安全。”王姨紅著眼眶叮囑。
“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看著王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晚梨獨自站在冰冷的夜風里,單薄的身影倚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
身后,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晚梨挺直了背脊,沒有回頭。
景塵洲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送你。”
“不用。”晚梨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我打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