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沒有人能替代他（第2頁）

她慢慢滑坐在地板上，冰涼的大理石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肌膚。

兩年前，景塵洲向她求婚時，她不是沒有猶豫過。父母告訴她，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另一個人的影子。

但她還是答應了。

因為她也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

她打開手機相冊，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眉目清朗，笑起來嘴角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那是她的阿言，死在了五年前的夏天。

如果阿言還活著，應該會和景塵洲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第一次見到景塵洲時，她幾乎窒息。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后來她才明白，對景塵洲而言，她也像一個人。

他們都在玩一場替身游戲，各自心懷鬼胎。

玄關處傳來開門聲。

晚梨迅速將照片藏回原處，整理好表情，站起身。

景塵洲走進來，西裝搭在臂彎，領帶松松地扯開。

他看見她，微微一愣：“還沒睡？”

“看了場表演。”晚梨輕聲說，目光落在他臉上，“很盛大。”

景塵洲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復如常：“一個商業推廣活動而已，正好借用了朋友公司的創意。”

謊言如此明顯，連掩飾都顯得敷衍。

晚梨沒有戳破。

她看著他走向廚房，打開冰箱取出水，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這個動作，和阿言一模一樣。

“明天晚上，”她突然開口，“陪我回爸媽家吃飯吧，他們念叨很久了。”

景塵洲放下水瓶，眉頭微蹙：“明天恐怕不行，有個重要安排。”

“推不掉嗎？”

“推不掉。”他斬釘截鐵，轉身向書房走去，“你先睡，我還有些文件要處理。”

晚梨站在原地，聽著書房門關上的聲音，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想起半年前，她在景塵洲書房的暗格里發現的那本相冊。整整一本，全是蘇北珊。

大學時代的蘇北珊，畢業典禮上的蘇北珊，在國外旅游的蘇北珊。

相冊扉頁寫著一行字：“此生摯愛，求而不得。”

那一刻，她才知道，在這場替身游戲里，她比景塵洲更可悲。

至少，他的白月光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