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梨緊握著手機(jī),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久到她幾乎要放棄時,那個置頂?shù)牧奶炜蚪K于跳動起來。
“有事?”
這兩人字,三年婚姻,她聽過無數(shù)次——每一次都帶著不言而喻的潛臺詞:有事說事,沒事別來煩我。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濕意,她仰起頭,倔強(qiáng)地不讓淚水滑落。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擊:“你在公司?”
消息幾乎是秒回,帶著慣常的不耐煩:“不用來給我送飯了,我已經(jīng)吃過了。”
看著這行字,晚梨唇邊泛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指尖開始敲擊:“我不是來送飯的,是有一件……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事,大概三點到。”
景氏集團(tuán)頂層,總裁辦公室。
精致的餐點擺放在茶幾上,景塵洲正與蘇北珊共用午餐。
蘇北珊看著男人低頭回消息時微蹙的眉心,柔聲開口:“塵洲,在忙工作嗎?和誰聊天呢?”
景塵洲隨手將手機(jī)屏幕朝下扣在桌上,語氣平淡無波:“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下午三點,景氏集團(tuán)一樓大廳。
晚梨拄著拐杖,一步步走進(jìn)這棟象征著權(quán)勢與冰冷的建筑。
這是她第三次來這里。
第一次,她滿心歡喜想來給他驚喜,卻被前臺客氣而堅定地攔在門外,連他的面都沒見到。第二次,她好不容易上去,卻只換來他冰冷的警告:“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后沒事不要來公司。”
今天,是第三次。也將會是……最后一次。
她走到光可鑒人的前臺,聲音平靜:“你好,我找你們總裁。”
前臺抬起眼皮,用那種摻雜著審視與譏諷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有預(yù)約嗎?”
“有。”晚梨迎著她的目光,“你可以打電話確認(rèn)。”
前臺撇撇嘴,低聲罵了句什么,才不情不愿地?fù)芡藘?nèi)線電話。半晌,她掛斷電話,語氣更加不耐煩:“進(jìn)去吧。”
就在晚梨轉(zhuǎn)身的瞬間,刻意拔高的議論聲鉆進(jìn)耳膜:“又一個想來攀高枝的,腿都瘸了還不安分,誰不知道景總心里只有蘇小姐?真是不自量力。”
“等著看吧,一會兒肯定要被保安趕出來……哈哈哈”
每一個字都清晰的鉆進(jìn)耳框,晚梨挺直了背脊,沒有回頭,電梯門合上,隔絕了外界惡意的喧囂,映照出她毫無血色的臉,她死死攥著拐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能壓制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屈辱與荒誕。
晚梨乘著專屬電梯直達(dá)頂層,金屬門滑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扇厚重的實木門,以及門上熠熠生輝的燙金牌匾——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