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梨推開病房門,一眼就看見沈翊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翻看著一本醫學期刊。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去哪里了?這么久才回來。”
“去看了一個……長輩。”
晚梨含糊地帶過,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一想到景老太太裝病拖延離婚,而離婚的事不得不將再推遲一周,心頭便涌上一陣煩躁。
沈翊放下期刊,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不佳,卻沒有多問,只是起身道:“過來,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口恢復得怎么樣了。”
晚梨順從地走過去,依言趴在病床上。
沈翊動作輕柔地掀開她后背的衣角,女人白皙的肌膚上,那些縱橫交錯的鞭痕已經收斂了許多,粉色的新肉正在生長,雖然依舊觸目驚心,但比起之前的皮開肉綻,已然好了太多。
“恢復得比預期要快,照這個趨勢,再觀察一個星期,沒有感染跡象的話,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
他頓了頓,指尖虛虛拂過那些疤痕的輪廓,,“只是這些疤痕,想要完全淡化消除,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晚梨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聲音悶悶的,:“沒關系,反正長在背上,我自己又看不見。”
沈翊被她這副豁達的模樣弄得無奈,伸手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呀,就是心太大。”
第二天清晨,晚梨被一陣手機鈴聲喚醒。她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母親沈玉的聲音:
“梨梨,股份轉讓的事情,媽媽已經全權委托給陳律師處理了,相關文件他會盡快送到你手上。”
“好的,媽,辛苦你了。”
晚梨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但眼神已經瞬間變得清明銳利。
掛斷電話,她握著手機,靜靜地坐在床上。
股份到手,意味著她終于有了殺回天銘,直面晚堂的資本。那些曾經施加在她和母親身上的屈辱與傷害,是時候開始清算了。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毛毛雨,天色灰蒙蒙的,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濕意與清冷。
晚梨起身,從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長風衣穿上,隨手用一枚簡單的鯊魚夾將長發松松挽起,露出優美而脆弱的脖頸線條,隨后打車前往帝都最大的西山墓園。
車子在雨幕中行駛,最終停在墓園莊嚴的大門外。
晚梨撐開一把素色的雨傘,下車后在門口的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白百合。
看守墓園的老保安看見她,熟練地為她打開側門,:“晚小姐,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