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棟空曠的別墅里,她像個透明的幽靈,唯一能證明她存在的,就只有廚房里飄出的可口的飯菜香氣。
她太安靜,太順從,完美符合一個“省心”的景太太該有的樣子,卻也……乏味得讓他從未真正投注過目光。
可這一切,從她遞出離婚協議的那一刻起,轟然崩塌。
現在的晚梨,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看他的眼神里不再有小心翼翼的討好,只剩下冰冷的疏離和毫不掩飾的嘲諷。
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景塵洲卻不得不承認——這個鮮活銳利,甚至有些張牙舞爪的晚梨,遠比過去那個溫順得如同提線木偶般的“景太太”,更讓他……移不開眼。
晚梨清晰地捕捉到男人眼底的情緒波動,一股強烈的反胃感瞬間涌上心頭。
“景塵洲,請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很惡心!”
景塵洲眸中剛剛升起的那點復雜情緒被慍怒取代:“你說什么?”
“我說,很惡心!你這種眼神,應該留給你心尖上的蘇北珊,而不是浪費在我身上。這只會讓我覺得生理不適。”
景塵洲氣得額角青筋暴起,垂在身側的雙手驟然握緊。
晚梨看著他緊握的拳頭,唇角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怎么?要因為我打了你的大明星,就對我動手嗎?”
“去給她道歉!”
晚梨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即斬釘截鐵地回絕:“你做夢!”
景塵洲胸腔劇烈起伏,他從未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女人!
她動手打了人,他只是讓她去道個歉,已經是看在……看在她還是他名義上妻子的份上,網開一面!若是換了旁人,他早就讓那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生不如死!
“我最后問你一遍,”他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人窒息,“去,還是不去?”
“我也最后告訴你一遍,你、做、夢!”
晚梨毫不畏懼地迎上他駭人的目光,她以為她拒絕道歉,他會給她一巴掌,為她的大明星出氣,可沒想到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粗暴地想要將她從病床上拖拽下來!
“啊!你放開我!”
晚梨痛呼出聲,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床沿抵抗。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景塵洲幾乎是將她硬生生往外拖,“現在就去給她道歉!”
“我沒錯!我絕不會向她道歉!你放開!”
晚梨拼命掙扎,眼眶因為疼痛和屈辱迅速泛紅,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和寧死不屈的模樣,景塵洲心頭那股無名火燃燒得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