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梨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面無表情的開口:
“好。你忙。”
許意是傍晚時分來的,手里還拿著行李箱。她一進病房,就看到晚梨安靜地靠在床頭,望著窗外逐漸沉落的夕陽。
“梨梨,梨梨,怎么樣,身體還難受嗎?”
晚梨回過神,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意意,不用擔心,我沒事,輸了液身體已經好多了。”
許意挨著床邊坐下,“你真是嚇死我了,我在新聞上看到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你開的那輛車上面有你的專屬印記”
晚梨笑了笑:“還是你眼尖”
許意開口:“那當然,我還不了解你”
說完,她開口問出了盤旋在心頭的問題:“梨梨,你能告訴我,為什么突然……這么突然要離婚嗎?”
晚梨唇邊的笑意淡去,她垂下眼眸,沉默了幾秒,才輕飄飄地開口:
“就是覺得……挺沒意思的。”
“等待沒意思,猜忌沒意思,自欺欺人更沒意思。意意,我不想再騙自己了,對著一個永遠捂不熱的影子,耗盡我所有的熱情。”
她的話是什么意思,許意自然清楚,她心頭一酸,緊緊握住她微涼的手。
“那……離婚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提到未來,晚梨眼中注入了一點微弱的光。
她笑了笑,帶著一絲向往:“我想先出去走走,旅游一段時間。聽說洱海很美,天很藍……我早就想去了,只是一直沒有時間。”
也一直,在等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少年。
“去旅游好啊!”許意立刻附和,“離開這里,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那才是真正的享受人生!梨梨,我支持你!你放心,離婚協議我今晚就給你準備好,保證讓你飛快恢復自由之身”
晚梨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放松的笑,:“好。”
許意在醫院陪她吃了晚飯,又仔細叮囑了護士幾句,才起身離開。
夜色漸深,晚梨身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醫生囑咐她要住院半個月左右傷口才會慢慢愈合,她需要回別墅拿幾件換洗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用品。
她打了車,報了別墅位置,車窗外霓虹閃爍,城市的夜景飛速倒退,她卻感覺不到半分歸屬。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
她付了錢,有些艱難地拄著臨時找來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雕花大門。每走一步,身上的傷口都傳來清晰的刺痛。
用指紋打開門鎖,室內一片昏暗,只有客廳角落落地燈散發著一圈昏黃的光暈。
而就在那片光暈邊緣的沙發上,一個挺拔的身影隱在陰影里。
景塵洲姿態慵懶的深陷在沙發里,指間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煙,猩紅的火點在昏暗中明明滅滅。煙灰缸里已經堆了不少煙蒂。
他似乎在這里坐了許久。
聽到門口窸窣的動靜,他抬起頭,煙霧繚繞后,那雙深邃的眼眸向她看來,視線牢牢鎖住拄著拐杖,身形狼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