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大佬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林越現在每天起床,都要內視一下丹田里那顆金燦燦、圓溜溜的金丹,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然后,再扛起那把象征著他“微末身份”的掃帚,走向那片他揮灑了無數汗水(主要是被熏出來的)的戰場——茅房。
“系統,你說我這算不算是‘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另類詮釋?”林越一邊用混沌靈力進行著日常保潔,一邊跟系統探討人生哲學,“心遠地自偏啊!只要心中有金丹,哪里都是凌霄寶殿!”
系統依舊用沉默表達著“你開心就好”的態度。
自從演武場“暗中助拳”夏晚晴之后,林越明顯感覺到,那位傲嬌師姐看他的眼神,偶爾會多一絲若有若無的探究。不過好在夏晚晴似乎也沒找到什么實質證據,加上林越的“慫包”演技日益精湛,這事兒暫時也就風平浪靜了。
林越樂得清靜,繼續他的“掃地僧”式潛伏,同時默默期待著葉靈溪小師姐的下一波“零食空投”。
然而,他等來的不是帶著香甜氣息的靈米糕,而是一個帶著哭腔的“緊急呼叫”。
這日傍晚,林越剛結束一天的勞作,正準備溜去后山,試驗一下金丹期的神識到底能覆蓋多遠(目標是偷窺……啊不,是觀察內門女弟子浴室……的屋頂結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跌跌撞撞地沖進了雜役院后山這片“秘密基地”。
是葉靈溪!
但眼前的葉靈溪,跟平時那個活力四射、笑容甜美的小太陽判若兩人。
她依舊是那身淡紫色的丹宗衣裙,但此刻卻顯得有些凌亂,裙擺上甚至沾了些許丹爐灰。那雙總是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此刻紅彤彤的,像兩只小兔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她圓圓的臉蛋上寫滿了委屈和沮喪,小巧的鼻尖也哭得紅紅的,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雙環髻有些松散,發間那對標志性的粉色絨球也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她一看到林越,嘴巴一癟,帶著濃重鼻音的哭腔就響了起來:“林越……嗚……怎么辦啊林越……”
她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獸,幾步沖到林越面前,也顧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一把抓住林越的胳膊,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誒?!葉、葉師姐?你、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林越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梨花”搞得手足無措,連忙問道。心里卻是在飛速盤算:難道是王虎那群不開眼的惹到她了?不應該啊,他們沒那個膽子。還是煉丹又出問題了?
“嗚嗚……沒有人欺負我……”葉靈溪抽抽噎噎地說,“是、是我自己沒用……我又失敗了……煉‘聚氣丹’,連續失敗了三次……嗚……我的凝神草都快用完了……怎么辦啊……”
聚氣丹?林越回想了一下,這是一種比清心丹稍微高級一點的輔助修煉丹藥,煉制難度也更大。看來葉小師姐是在挑戰自我,結果遭遇了滑鐵盧。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林越心里那點因為被打擾“科研”而產生的不爽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嗯,養的小寵物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回來求安慰的感覺?
他笨手笨腳地(七分真,三分演)想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又覺得不太合適,手懸在半空,尷尬地不知道往哪放。
“葉師姐,你別哭啊……失敗是成功之母,下次一定行的……”林越干巴巴地安慰著,詞匯貧瘠得讓他自己都汗顏。前世他是個社畜,安慰人的經驗僅限于給被老板罵哭的女同事遞紙巾,還是匿名的那種。
“沒有下次了……”葉靈溪哭得更傷心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凝神草不夠了……宗門配額用完了,坊市也買不到合適的……這次要是再煉不成,蘇師姐那邊就來不及了……嗚……我答應要幫她的……”
又是蘇師姐?林越心中一動,看來葉靈溪和蘇清瑤關系確實不錯。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
看著葉靈溪那絕望的小眼神,林越忽然想起,自己系統空間里,好像還躺著之前撿漏得來的、另外一半品相更好的凝神草?本來是想留著研究混沌靈力催生效果的,后來忙著結丹就給忘了。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啊不,是瞌睡了送枕頭!正中靶心的大禮包!
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猶豫和“靈光一閃”,小心翼翼地說道:“葉師姐……你、你先別哭。我……我好像,還有半株凝神草……”
“啊?”葉靈溪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頭,紅彤彤的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著林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你、你還有?真的嗎?”
“嗯……”林越點點頭,裝作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是……品相可能沒你之前用的那么好,是我之前在一個更偏僻的角落撿到的,一直沒舍得用……”
他一邊說著,一邊意念沉入系統空間,將那半株用軟布包好的、靈氣盎然的凝神草取了出來,遞到葉靈溪面前。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