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接話:“包括那個小孩和女風水師?”
“包括。”第一個聲音很平靜,“所有接觸過核心數(shù)據(jù)的,一律處理。不留痕跡。”
我猛地睜眼,額頭全是冷汗。
洛云裳看著我:“你聽到什么了?”
我把話原封不動復述了一遍。
她說不出話了。
房間里只剩下阿寶的呼吸聲,還有羅盤滴血的嗒嗒聲。
過了幾秒,她忽然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從發(fā)間拔下一根銀簪,塞進我背包側袋。
“這是備用陣符。”她說,“萬一打起來,能撐十秒。”
我看了她一眼:“你不罵我了?”
“現(xiàn)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她別過頭,“你要是真想反制他,就得讓我知道全部計劃。”
“我只有一個想法。”我說,“他想清我,我就先把藥送出去。”
“你怎么送?他肯定監(jiān)控你。”
“我不送真藥。”我打開背包,拿出一支藍色藥劑,“我送的是G7改良版,加了緩釋成分,吃一次能維持三天效力,第四天開始出現(xiàn)輕微頭暈、心悸,但不會致命。”
“你拿別人試藥?”
“第一批使用者都是自愿的傭兵。”我說,“他們以為這是強化劑升級版。等他們上癮,自然會去找更多貨源。到時候,只要查流通渠道,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內部泄露點。”
她盯著我:“你不怕出事?”
“怕。”我說,“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什么時候開始防他的?”
“從他說‘成交’那一刻。”我擰緊藥劑瓶蓋,“權力最大的人,從來不說條件,只給選擇。他給我選,說明他在演。”
她點點頭,轉身走向門口。
“去哪兒?”我問。
“再去一趟書房。”她說,“既然棋盤能顯血,那就說明它有反應。我想試試能不能反向觸發(fā)它。”
“太危險。”
“你也說了,他在演。”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那我們就陪他演。你去登記,我去查棋盤。誰先拿到證據(jù),誰就掌握主動。”
我看著她開門走出去,背影挺直,道袍下擺掃過門檻。
阿寶還在發(fā)抖,我走過去給他蓋上毯子。
“別怕。”我說,“咱們不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