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

我改看環境。

頭頂破洞外風向變了，原本斜著飄的雨絲現在是直下來的。遠處廢鐵堆那邊，陰影移動的頻率也不對勁。有人在繞后？還是……等信號？

我正想著，忽然聽見一聲脆響。

哐！

一道青銅光從側面破窗而入，像個飛輪一樣砸在執事手腕上。他悶哼一聲，手一松，文件飛了出去。

我立刻撲上去，一腳踩住那張紙，抬頭看向窗戶。

沒人。

但我知道是誰。

那羅盤在鐵皮上轉了幾圈，停下時正面朝上，刻紋清晰可見——九宮鎖煞陣的起手式。整個基地，只有一個人會把這個陣法刻在羅盤背面。

洛云裳來了。

而且她不是一個人。

執事捂著手腕，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他的關節明顯歪了，估計骨頭裂了。他低頭看了眼羅盤，又抬頭看我，眼神里終于有了點情緒——憤怒。

“找外援？”他冷笑，“你以為她能救你？”

我沒理他，彎腰把阿寶抱起來。他輕得像片紙，體溫高得嚇人。我順手把針灸包塞進他懷里，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羅盤，翻過來一看，背面果然多了一行小字：往東三十米，通風管。

是她的筆跡。

我抬腳踹開旁邊一塊松動的鐵板，露出一條狹窄的通道。老藥頭說過，這片廢棄區底下有舊排污管，通黑市地下街。只要鉆進去，他們就沒法用重型機械追。

血刃反應很快，立刻橫刀攔路。

“目標未清除。”他機械眼紅光一閃，“指令繼續執行。”

我冷笑：“你主子都受傷了，你還在這演忠犬？”

他沒說話，但刀沒收。

執事緩過勁來，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黑色按鈕，按了下去。

滴滴兩聲。

我心頭一緊。

這聲音不對。不像引爆裝置，倒像是遠程呼叫。他們還有后手？

我不管了。

抱著阿寶，我猛地撞向血刃右側。他下意識格擋，左腿微抬，露出空檔。我趁機側身擠過去，肩膀狠狠撞在他機械膝關節上。咔的一聲，零件錯位，他踉蹌了一下。

就是現在。

我沖進通道，剛爬了兩米，身后傳來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