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級清剿協議啟動。”他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說話,“目標能力評估完成。活捉實驗體。”
我聽得心里一沉。
他們早有計劃,不是臨時追殺。
阿寶在我身后咳嗽了一聲,聲音啞得不像孩子。
我退后兩步,把他重新背起來。他已經輕得像一張紙,呼吸貼在我背上燙得嚇人。
“撐住啊。”我說,“你要真在這兒燒死了,我可不給你收尸。”
他沒回應,只是把臉埋進我后頸,手死死抓著我的衣服。
血刃開始移動。這次速度快了,每一步都帶著震動。水刀抬起來,管子里的壓力明顯升高,水流不再是滴,而是持續噴射。
我往后撤,一邊跑一邊調動周圍的金屬。廢鐵堆里的鋼筋一根根顫動,有幾根甚至翹了起來,像隨時準備發射的箭。
但他沒追太近。
就在我們繞過一片倒塌的塔吊時,他突然停下。
抬頭看了看天。
我也跟著抬頭。
云層壓得更低了,灰黑色,像浸了臟水的棉絮。風里那股酸味更濃了。
血刃冷笑一聲,轉身走了。步伐穩定,沒回頭。
我愣在原地。
不對勁。他明明能打,卻退了。
除非——
“要下雨了。”阿寶突然開口,聲音很小,但很清楚。
我低頭看他。他已經閉著眼,嘴唇發紫,可那句話說得一字一頓。
“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背后那串藍光猛地亮了一下,整個集裝箱區的金屬都嗡鳴起來。
緊接著,一滴水落在我臉上。
不是普通的水。
帶著刺痛,像是醋混了鹽酸。
我趕緊躲進最近的集裝箱底下。剛蹲下,雨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