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我還在整理背包里的東西。針灸包已經(jīng)排好第三遍了,橫豎都對齊,一根不歪。手機屏幕亮著,那條通知還在:明日九點,主樓三層登記權(quán)限卡。
時間到了。
我把藥劑瓶往夾層一塞,順手把洛云裳昨晚塞進來的陣符摸了一下。冰涼的,不知道是金屬本身冷,還是她手溫沒留下。
走出房間的時候,守衛(wèi)看了我一眼,沒攔。看來身份已經(jīng)錄進系統(tǒng)了。
主樓三層比想象中安靜。走廊鋪著舊地毯,踩上去沒聲音。接待廳里只有一張桌子,后面坐著個穿黑制服的人,低頭在寫什么。
我沒說話,站到桌前。
他抬頭,掃了眼我的臉,又低頭看名單,劃了一筆:“李牧?去里面等。”
門開了,陳玄策坐在書桌后,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看見我進來,放下筆,笑了下。
“準時。”
“不敢遲到。”我說。
他點點頭,示意我坐下。我沒動。他也不急,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面,然后說:“你交的配方,我已經(jīng)看過。結(jié)構(gòu)合理,數(shù)據(jù)完整,比我預想的要成熟。”
我垂著眼:“都是試出來的。”
“可你留了一手。”他語氣沒變,“真正的核心參數(shù),不在那份數(shù)據(jù)卡里。”
我心里一緊,但臉上沒動。
他沒等我回答,繼續(xù)說:“我不怪你。換作是我,也不會把命根子交給剛認識的人。但你要明白,信任是雙向的。你想活,我也想讓基地活下去。”
我抬眼:“所以呢?”
“所以——”他往前靠了點,“我想讓你進核心組。參與資源分配,掌握技術(shù)流向,甚至……有機會接觸跨維度通道的研究資料。”
我愣了一下。
“回家的方法?”我問。
“只是線索。”他說,“但只有高層才有權(quán)限調(diào)閱。你要是愿意真正合作,我可以幫你查。”
我沒立刻接話。
這話聽著誘人,但我記得洛云裳說過一句話:“誰給你畫餅,誰就在算計你。”
而且阿寶昨晚說的“他們都想贏”,還有羅盤滴血的事,都不是假的。
我低頭笑了笑:“長老看得起我,我當然愿意。”
他滿意地點頭,伸出手:“那就從今天開始,你是正式客卿了。”
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掌心干燥,他的手指有點涼。
“這是你的權(quán)限卡。”他從抽屜拿出一張灰色卡片,“憑它能進實驗室、調(diào)用基礎(chǔ)材料,每周匯報一次進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