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他拔槍上膛，聲音很響。

“全部放下！包括你手里的破銅爛鐵！”

我站著沒動。

周圍傳來腳步聲，兩個巡邏兵從側道靠近，槍都舉了起來。包圍圈正在形成。

就在這時候，背包里的羅盤突然亮了一下。

青光很弱，但在泥地上映出一道影子，像水波晃動。

守衛低頭看，“這是什么東西？”

我也愣了。這羅盤一直沒反應過，怎么偏偏這時候發光？

但我沒時間想。

就在他分神的瞬間，我聽見了聲音。

不是耳朵聽到的，是腦子里冒出來的。

一個念頭，清晰得像打印出來的字：這人眼神不對……留不得。

我猛地意識到——他想殺我。

不是驅逐，不是關押，是直接滅口。

不能再等了。

我抓起藥瓶，把里面的粉末全撒在地上。塵土混著藥粉揚起來，形成一片煙霧。

同時側身翻滾，躲到檢查臺后面。

槍響了。

子彈打在金屬臺上，濺出火花。我感覺右肩一熱，防護服被擦破，但沒中彈。

“目標突圍！封鎖出口！”有人喊。

我咬牙扯下左臂的繃帶，把背包捆緊。太重了，再拖下去跑不動。

檢查臺擋不住多久。左邊是鐵網，右邊是廢墟通道，前方已經被封，只能往外圍跑。

我貼著墻根沖出去。

煙塵還在飄，視線模糊。追兵的腳步聲從兩側包抄，機械犬的嘶吼從遠處傳來。

沖過檢查站最后一道崗哨時，我跳過一段倒塌的矮墻，落地滾了一圈，鉆進基地外的廢棄管道區。

這里全是斷裂的金屬管和塌陷的地溝，像迷宮。

我靠在一根粗管子后面喘氣，心跳快得像要炸開。

背包還在，羅盤沒再亮。

但我知道，剛才那道聲音不是幻覺。